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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今天終於成功地坐成了810路公共汽車。我本來的風格是如果只有五十元錢了,不管這錢是新版的,還是舊版的,我都要想法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把它花掉,兜里一文不名,落個乾淨利索。我要打的到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咖啡廳里,邊消費掉這最後的五十元錢,邊為置於死地的自己想下一步的辦法。從前在這最後的時刻,總是靈光閃現,有貴人相助的。現在貴人都不出現了,靈光也不閃現了。前妻是唯一救助我的人,也是我最不希望來救助我的人。她帶著兒子生活也很不容易,最主要的是,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敢當著我的面罵我的人,而且有了見面罵我的機會,她又從來不放過。她罵我:自己已經一無所有了,還拉一屁眼子饑荒,還放不下架子,裝大屁眼子,坐810空調大巴,一次才兩塊錢,你打的來回就要六十多元,現在掙錢都這麼難,你到哪裡才能掙回來六十多元?於是我約了出版社的編輯談出書的事情,在前妻的指點下,找到了810公共汽車站,但是每半個鐘頭810過來一次,裡面都是擠得滿滿的人。三個半個鐘頭過去了,我還沒有擠進810,我不是沒有坐過公共汽車的鄉下人,我只是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坐過了。這十幾年我除了打的,基本就是有自己的專車。我已經陌生了公共汽車。最後當第四班來的時候,我奮不顧身地擠了進去,因為預約的時間快過去了,我口袋裡的錢,如果打的,肯定就不夠買單了。我成功了,成功地把自己的生活檔次降了,時光倒流十幾年,我給前妻撥通了手機,但是沒講話我就哽咽著流淚了,是激動,還是悲痛?
d 玖兒那個婊子,我不能讓她活在世上。作為我的一個失敗的作品,她活在那裡,就是對我的否認。她美麗的死,真是我的一個大手筆。我覺得讓玖兒的死作為我自殺的前奏,是我命中注定的一個情節,我活得不如意,卻死得順心。
對於玖兒的死,我設想了多種可能。西方的偵探小說我看多了,那些探案典故大多都是製造了血案現場,然後錯綜複雜地進行偵探,我覺得不可取,一個是太血腥,另外太複雜。我從小就恐懼流血,對複雜的事情也不喜歡動腦筋。這也是我選擇歷史的原因。過去的背影越遙遠越溫和,歷史的真偽是無從考據的,怎麼說就怎麼是。
中國歷史上的案件,總是含蓄美麗的。尤其是金庸的小說對我的提示很大,在他的歷史故事裡,某山莊常常發生莫名其妙的中毒事件,最後解密的是很可能兩種不同的植物放在一起,就會慢慢地合成一種毒氣,在無聲無息,無色無味中,悄悄進入人體,讓人慢性中毒死亡。這種毒性有時你用現代醫學化驗可能都化驗不出來。
我想讓玖兒死,但是一定要讓她死得美麗。
e 我和北京大姐聯繫,向他家的老爺子請教食品或植物之間相克制毒的配方,遭到拒絕。
f 終於找到了一個大學的某教授懂得這種配方,我欣喜若狂。玖兒這個婊子就要美麗地死去了。
g 我確定不了自己的下手時間,最近有些心慌、緊張、動搖。
徐善看完《娛樂新聞》馬上給賈緋緋打電話,要和他見面。
賈緋緋對徐善很客氣:徐總,你要是給北風呼嘯說情,就不要來了,已經晚了,他在公安局已經招供了。
徐善說:賈老師,我不是為北風呼嘯找你,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請教你。
徐善到廚房關掉正在煲著的老火例湯,給秋香和可可留了一個條,就開車向東風路賈緋緋的報社辦公室趕去。
李易在立交橋上去了芳村的精神病院以後,秋香的性情大變,雖說她已公開說和徐善分開了,但是,她和可可沒有搬離這個家,家庭結構還是保存著以前的那種無性婚姻,但是對徐善幾個月來每天給她們煲湯做飯,已經認可了。家庭的和睦氣氛隨著老火例湯的濃度正在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