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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劝道:“公子不必自责。他若当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被神木教主派来监视你。”陈敬龙叹道:“他是奉命行事,本身并不一定是个坏人……”楚楚打断道:“世间枉死的好人难道还少么?咱们还有大事要做,一旦成功,不知可以救得多少好人,现在为了保命,牺牲他一个,又算得了什么?现在没有时间多发感慨,还是快些离开才是;若被神木教或官府的人撞上,可就走不脱了。”
陈敬龙虽然心情沉重,但知道她说的有理,忙去将那二人利剑拾起插在腰间,翻身上马。楚楚也自上马。陈敬龙微一沉吟,将剩下两匹马的缰绳也攥在手里。一声呼喝,两人四骑,奔东而去。
待奔出三里许,到了一处三岔路口。一条小路岔向东北方向。陈敬龙将两匹空马赶上岔路,在每匹马股上刺了一剑。两匹马如飞奔去。陈敬龙笑道:“这里留下两匹马奔向东北方向的蹄印,一会儿再留下两匹向东的蹄印,让林正阳不知追哪两匹才对;游移之下,更想不到咱们却是步行向南。”楚楚也觉得此举甚妙,笑道:“公子,你聪明的紧,与‘滴水不漏’,也差不许多。”二人又策马奔向东方。
看看接近十里,又有一条小小岔路,正是通向南方。路口边,两名樵夫坐在柴担上聊天,似乎走的累了,正在休息。眼见陈敬龙与楚楚两骑奔近,一名樵夫高声道:“你若闷时,便到蝶舞楼去散散心吧。”另一名樵夫大笑道:“你我这样的人,哪有闲钱去蝶舞楼消遣?不过,你这话,却也早有人对我说过。”
陈敬龙听他二人说话,心知必是张肖安排,忙收缰停马,靠近二人,低声问道:“两位大哥,可认得张寨主?”两名樵夫点点头,也不多说,各自起身从柴捆中抽出一个小包袱放在地上。一名樵夫低声道:“这是给二位的替换衣物。我们不知公子之友是个女子,因此准备的都是男装,只得将就一下了。二位便在这里下马向南,不远处有片矮树林,可供更衣。”说完与同伴各自挑起柴担,自顾向西行去。
陈敬龙见此时路上没有行人,急忙与楚楚下马。楚楚将那两个包袱拾起,捧在怀中。陈敬龙在两匹马股上各刺一剑,赶它们继续向东奔走。二人沿小路步行向南。
陈敬龙边走边纳闷道:“张肖真是麻烦。他让先前那伙人将衣物带去,直接交给咱们,不就行了?何必再派这两人假扮樵夫?”楚楚笑道:“公子,这正是张寨主心思细密之处。咱们穿着这身衣着,又没有包裹等物随身携带,奔出这么远来,许多人都看到了。这些人中,不免有的被神木教人碰到询问,他们说了情况,林正阳便不会知道咱们可以换装而行。”陈敬龙这才明白,不禁又感叹张肖多智。
行出不远,果然路边有片低矮树林。二人钻进林中,分头将衣物换过,再出来时,已经都是一身普通乡农打扮。陈敬龙在积雪中扒个深坑,将狐裘、披风等换下的衣物放入坑中,打火点燃,待都烧成灰烬,扒雪掩盖,又折了许多枯草,将两柄利剑藏在草中,打成一捆扛在肩上,然后才与楚楚离去。
陈敬龙神情虽然彪悍,但也带着一些质朴天真,扮作乡农,倒还有几分相似。可楚楚身材纤弱,那男子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空荡荡,根本撑不起来;而且她容貌在女子中也属顶级,天下哪有如此美丽的男子?陈敬龙见她破绽太多,却又苦无良策,无奈之下,只能从雪下抠些泥土出来,涂在她脸上,稍加遮盖。至于终究难掩其美,却是无法可想了。
行出不远,陈敬龙忽然想起一事,不由连声叫苦,不知高低。楚楚急忙询问,得知所为何事,也是秀眉紧蹙,频频顿足。
原来,陈敬龙那祖传牌子,一直放在腰间。他被林正阳救回后,昏迷不醒,林玄给他解衣治伤,见到那牌子,但细看之下,知道不是传说中的霸主奇牌,便也不放在心上,随手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