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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窈氣呼呼又灌了一氣茶:「媽媽說了,我這麼好看,註定是做太太的命!真是不知道倒了多大霉,才托生在他們家!」
「恬不知恥!」杜宛在心裡大罵,面子上還得安撫她:「可不是,妹妹這樣好的樣貌,不知哪家這麼有福氣,能得了這樣的妙人兒。」
「你記不記得,那個豆蔻回來的時候,手上戴的,頭上插的,身上穿的,全都是金子的!那才是人過的日子!」阿窈想著豆蔻那日的風光,咂咂嘴,眼裡透著神往:「媽媽說了,這菜做好了,也是有爺們喜歡的,以後想吃吃,想穿穿,伺候我的人,一屋子都裝不完!」
「說實在的,咱們姐妹,落到這般境地,還不是盼著能遇個良人,知冷知熱,一生無憂。」杜宛攜過她的手,紅著眼圈道:「這話,我也只有對著妹妹,才能說了!」
「你怎麼又哭了?」阿窈納罕:「難道是你煩這裡,不喜歡跟著媽媽一起過日子?」
「哪裡!不過是自憐身世罷了!」
杜宛立刻收了眼淚,心下只說晦氣,再說下去,自己反倒多了個罪名。她想起那天媽媽把她命丫頭把她傳到上房來,屋子裡暗著光,那個老女人看著她,像毒蛇吐著信子,嘶嘶地爬過胳膊,脖子,臉頰,一不留神就會咬上一口。
她一定要走出去,進一個好人家,榮華富貴,一生光彩,但是,有了這個丫頭,年齡與她前後跟著腳,但凡愛美色的,都得先挑這個女孩子。
既然擋了她的路,就得敲碎了,□□,她才能活。
杜宛定了主意,故做神秘,拉過阿窈嘀咕:「好妹妹,我勸你,得放亮眼,趁早離了這裡。」
「怎麼了?」阿窈疑惑看她。
「你可知道豆蔻過的是什麼日子?那天,我聽她跟媽媽哭,說那家的主人最喜歡玩些花樣,你看著風光,卻不知道她新衣服底下,全是傷!」
「真的?」阿窈眼睛一眨一眨,聽住了。
「可不是嗎!豆蔻求媽媽,讓她回來,不然連命都沒了!可你猜媽媽怎麼說?」
「要真是這樣,媽媽定會讓她回來的。」
「回來?」杜宛冷笑兩聲,聲音壓得更低:「媽媽哼一聲,說我只管收銀子,死活誰管你!最好老老實實呆著,不然,定然不饒!」
「不可能!」阿窈毫不在意,根本不信:「媽媽最疼咱們的,她親自跟我說的,就今天,還給我送兩身新衣裳呢!。」
杜宛氣結:「衣裳!衣裳!你怎麼就只看得見衣裳!我為你好,才跟你說這些,別人哪值得我費這樣的心思呢!」
「要真是這樣,你就別聽別人亂嚼蛆,」阿窈塞了一嘴的紅燒肉,含混不清地說:「要是我,就給他一巴掌!」
「姑娘!」紅豆忽然打了帘子進來,在她耳朵邊小聲嘀咕:「剛才綠豆說,滾滾出事了!」
「什麼?!!」
從翠微堂到後花園子才一炷香的時間,阿窈心慌意亂,拎著裙子,磕磕絆絆往前跑,從來沒覺得路有今天這麼長。
平時楊岑爬樹□□,吃飯不好好吃,活泛地一刻都不停,現在他就靜靜躺在後花園子一塊石頭旁邊,頭上翻著一道特別長的傷口,一動也不動。
楊岑身邊有塊石頭,上面有個尖利的棱,滿布鮮血,阿窈只用抬頭看看,就能大約明白,滾滾是從樹上落下來,不巧撞到下面的石頭。
綠豆年紀小,正對著滿地的血哭,嚇得手足無措。
「好了!別哭了!」綠豆的眼淚被阿窈一嗓子喊了回去,嚇得一邊抽噎,一邊呆呆地看她。
「紅豆,你去我匣子裡,拿上錢找二門上的小廝,讓他請個大夫來。綠豆,你拿咱們屋裡的藥箱子來,繃帶,燒酒,藥粉都不要少。」
阿窈前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