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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玉林回憶:「涼州本是很繁華的,它接通西域和長安,貿易往來都要通過它。即使是戰亂那麼多年,涼州的地位都不受影響。你公公希望世人認識涼州。」
關幼萱小聲:「但是你和阿母救了師兄,為了保護師兄,只能匆匆離開涼州,沒有在那裡多待。」
關玉林一頓,詫異:「你公公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關幼萱:「師兄自己也知道。」
關玉林挑下眉,他若有所思,瞬時明白裴象先是帶著一些御醫回來的緣故了。
關玉林:「你公公……他是個厲害的人物。可惜他打仗受了傷,聽說不能上戰場了,才從前線退了下去,回頭娶妻了。至於你公公的私人感情……我等外人,自然也無權評價是非了。只是為父當初考慮你婚姻時,也想過你公公的緣故。」
關玉林道:「我當時本來不願你嫁,但是關家嫡系沒有女郎,關家和原家結親,你堂姐走後,臨時的,好像只有你和七郎年齡近了。再加上你夫君是原淮野的兒子……為父想,原淮野那般人物,他的兒子,應該是個良配吧?」
關玉林略有欷歔,悵然道:「為父當日心中實在糾結,既覺得原霽好,又覺得原霽不好。我覺得他應該是和他阿父一般有本事的人,可我又忌憚原淮野拋棄原配去尚公主,疑心他兒子與他一樣;但是原霽自幼在原二這裡長大,應該與他父親不一樣吧。
「七郎若是個本事高的郎君,我的女兒跟隨他,日子也會過得好;可若是七郎太有本事,我女兒跟著他,會不會很辛苦?原家培養七郎的決心實在太大了,整個涼州將希冀放在七郎身上,實在太明顯了……為父常日在想,我女兒嫁給這樣的人,也許會很苦吧。他再厲害,再有本事,但是他身上承載的,實在太多了。」
關玉林盯著關幼萱,緩聲:「原七郎的命,都不屬於他一個人。他命不由己,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為父多希望你能離開他。」
關幼萱露出一個笑。
她垂目:「我愛他。」
關玉林低悵:「是,女兒家都愛少年英雄。你日日與他這樣的人相伴,你怎會捨得離開他。我與你師兄,小看了你們……當我將你嫁出去,再想讓你回來,就太難了。」
他似笑,又似傷懷:「我們家的小丫頭萱萱,實在是性情太好了。你做的既是正確的事,阿父又不是什麼惡人,為何不幫你呢?莫要哭了。」
關幼萱擦掉眼淚,怕父親傷心,她掠過此事,說起另一事:「公公說他曾托阿父著書,阿父真的沒有寫麼?」
關玉林抬手,指了指書架。關幼萱起身,順著阿父手指的地方,從密密麻麻的書架中,找到了一本書。她詫異地看到這本書名為《涼州志》,但是關幼萱自幼讀遍阿父書房中的書,卻沒看過這本。
關玉林:「你打開看看便知。」
關幼萱打開書目,翻了翻,她目光凝住。她看到的這本書,是寫了一半的書。書中有字,有畫,內容詳實十分。她大略看了幾眼,書中內容與現今情況不太相同,但若是許多年前寫的書,那倒是符合了。
關幼萱迷惘地抬頭看關玉林。
關玉林目露溫意,道:「這本書是你阿母活著的時候寫的。」
關幼萱握著書的手一顫。
關玉林道:「師妹要為涼州寫此書,她考察數年,頗為辛苦。自師妹嫁於我,世間總以我姓冠於她名前,我知道她雖愛我,但她心裡亦有傲氣,每每有人稱呼她不冠我姓時,她便目露喜色。是以,她既要著書,我便刻意避讓。她著完此書,便只書她的姓名,與我無關。
「我們同門所出,我為大儒,她卻默默無名,委實不公。我求世間有眼有公,師妹能有此書傳世。可惜你阿母生了你後,身體越來越差。她病逝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