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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誰能想到……這個夜晚,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故?
旁邊伸來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背上,靳長殊握住她的指尖,指腹慢慢地摩挲著,將那冰冷的肌膚,漸漸得擦拭出了溫度。
「不去大使館了,回長灘。」
司機有些驚訝:「您不去找大使先生問清楚嗎?」
「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靳長殊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往昔的從容不迫,「現在想要找他的,必定不止我一個。」
司機領命,轉過一道彎,向著山上開去。
靳家的產業遍布全球,連在這裡,都有一套豪華莊園。宋荔晚總算回過神來,連忙提醒說:「還有珍珍,我們得帶上她!」
「已經派人去接了。」越是這種時候,靳長殊對她說話的語調越是放得格外輕柔溫和,似乎生怕會嚇壞了她,「荔晚,別怕。」
她原本是怕的。
戰爭的影子第一次離她這樣的近,可他說了,她的心,真的安定了下來。
宋荔晚顧不上許多,向著他的方向依偎過去,他已經展開了手臂,將她攬入懷中。
他的懷抱里,仍舊是往昔那熟悉的焚香氣息,今日大概又添了一位佛手柑,反倒讓人嗅著,心緩緩安定下來。
車子一路向前,人煙漸漸稀少起來,半山的莊園大門向著兩側敞開,安保人員立刻迎了上來,確認車中是兩人,連忙畢恭畢敬道:「先生。」
靳長殊問:「接的人到了嗎?」
「潘小姐已經到了,她還帶了幾名學生一起,現在正在會客廳等您。」
靳長殊「嗯」了一聲,又問:「飛機準備好了嗎?」
那人卻有些為難,靳長殊看他一眼,對著宋荔晚微微笑道:「你先進去看看潘小姐,這樣深夜將她帶來,她和學生大概嚇壞了。」
宋荔晚知道,靳長殊一定是和這人有不能讓她聽到的話要說,只好鬆開他的手,有些戀戀不捨道:「我在裡面等你。」
她一步三回頭,隱約聽到「空中管制」、「一律擊落」這樣令人心驚膽顫的詞句。
夜已經深了,門前原本應當燈火通明,可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此刻卻只開了一盞小燈。
燈光混沌不明,唯有月色,為他俊朗銳利的面頰勾勒一層鍍了銀的光輝,離開了她,他的神情又變成了那個高不可攀的靳先生,眉眼間,竟染上了淡淡的狠戾之色。
心猛地漏跳一拍,宋荔晚不敢再看,轉頭向著房內走去。
屋中,潘珍忐忑不安地等在那裡,幾個學生被管家安置在另一側,正一人一杯熱牛奶,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四周。
潘珍看到她,如同看到了主心骨,立刻跳了起來:「荔晚姐,這到底是怎麼了?」
宋荔晚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嚇到孩子,潘珍勉強控制住情緒,小聲和宋荔晚說:「這些都是孤兒,或是父母不在身邊,我只好一起帶來了。一路上我看到湄南方向一直有火光亮起,是爆發……」
「戰爭」二字,潘珍沒有敢說出來,只是比了個口型。
宋荔晚嘆了口氣:「現在還說不準。」
「看來是真的了……」潘珍在這裡待得更久,知道的消息也更多,「早就聽說國王和將軍相處並不融洽,將軍一向不馴,或許早有反叛之意。」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驚慌之色。
兩人一個在美國,一個在中國長大,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局勢?
大人的情緒,影響到了孩子,幾名學生都有些緊張地看著她們。
宋荔晚勉強打疊起精神,微笑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有長殊在,哪有什麼事是值得畏懼的?」
她原本只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潘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