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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那酒足飯飽之時,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湯隆肩膀。就仿佛驟然受驚的野貓,湯隆雙肩一抖,想也不想,甩手就向後打,卻不料被來者輕鬆拿下。那十根手指仿佛是生鐵一樣,猛地一抓,湯隆半邊身子都麻了。
「休要生事,快隨我走。」
來人穿一領柴繡圓領,腰間挎著一口腰刀,生的端端一表人才:近六尺長身體,團團的一個白臉,三牙細黑髭髯,十分腰細膀闊。
湯隆回首看去,喜得要叫出聲來,這正是他那在東京殿前當值的表兄徐寧。
徐寧是金槍班的教師,不比林沖日日都能歸家。當值期間,要一連日都在宮中,便是偶爾回家一趟也是入晚上,而第二日五更便去內里隨班。
也虧得湯隆幸運,央人送信到徐府,只隔了兩日夜徐寧便歇息在家。急取了銀子,帶上腰刀,就奔濮陽趕來。下了渡船,聽到有人在給駐軍報信,言渡口外酒家中有人對高太尉出口不遜,疑是亂賊同黨。徐寧聽得好奇,他是東京人士,又在朝廷系統中,對於高坎被殺一事最清楚不過,林教頭有一真兄弟,生生是羨慕死了他。同時也對高俅鄙視不已。
聽到有人如此告發,就忙向渡口外趕去,好歹告知一聲,不要因此壞了一條好漢性命。
那裡料到,那人竟是表弟湯隆。他明明說自己在六塔集,無了盤纏,怎生現在人在渡口?
湯隆被徐寧剛剛拽出行不多遠,就看到上百官兵持槍挎刀的撲向了酒館,真真好險。
徐寧與湯隆分說清楚厲害,責怪道:「你這張嘴,今後可看牢了。到了東京再惹出禍事來,為兄就是想救你也難。」
湯隆心中卻是對高俅更恨,「這賊鳥廝,忒該斷了香火。」
「只是不知是哪位好漢所為?這般任俠。」
徐寧嘆氣一聲,卻也沒再去管教湯隆。「確是任俠,更是磊落義氣。」悄聲與湯隆附說了。為兄殺人,血字留名,直聽得湯隆腦門青筋直爆,大聲贊陸謙:「好漢子,好漢子。真真義氣。」
兄弟二人腳步甚快,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濮陽城下,今日湯隆在渡口犯了渾,還是歇息一日再回東京不遲。
湯隆也直到此時才看到被懸賞通緝的陸謙畫像。這畫像與東京城門處的畫像已經有很大不同,可是看在湯隆眼中,那卻是晴空一個霹靂炸響。
徐寧是精細人,但也想不到湯隆就在今天清晨還與陸謙照面。在城門內尋一家客棧住下,湯隆抓著徐寧的手,把昨日今晨之事,事無巨細的一一道出。
「哥哥,我那恩人必是陸謙。我道他怎的那般與朝廷決裂,原來砍殺了高俅老兒的螟蛉。」
這天下就握在當今官家的一干寵臣之手,不管這高俅,還是蔡京、王黼、朱勔,亦或是在西北領兵的童貫、李彥,在內廷禍亂朝綱的楊戩、梁師成等,那都是一路貨色。
陸謙與高俅結下這等生死大仇,今生誰還敢讓他走進東京汴梁?
不看連林沖都匆匆辭去了職務,帶著嬌妻回那原籍老家了?
這對表兄弟意外的相逢在這黃河渡口,而他們口中掛著的陸謙卻已經打馬沿著黃河向東奔去。他要去陽穀,因為保不准那武大郎現在已經帶著媳婦潘金蓮搬來陽穀了。而且就算他還沒搬來陽穀縣,那也是在陽穀隔壁的清河。
後世很長一段時間,一提清河縣,多注為北宋時屬河北東路恩州、入金後改隸大名府、元代屬中書省大名路、明代隸京師廣平府、今之河北省清河縣。然而,細讀水滸原著,百般古怪。根據那書中所描寫的清河縣地理位置,清河縣絕不是河北省的清河縣。
清河縣之名在水滸中出現,集中在第二十三、二十四回,接連出現了十幾次,儘管都只是從對話中帶出來的,並沒有實寫,但從這些對話中卻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