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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正在矛盾挣扎,并不急于追击,也沉默起来。
“依姑娘说来,朝廷难道就是那只羊么?”
“是狼是羊,要看与谁作比,若是与芜王那样惟命是从的软弱之人比起来,芜王才是羊。而朝廷即使不是狼,至少可算得上是一条牧羊犬了。但是若和王爷你比起来,那也就只能算是羊了。”
容王的眼中微露得意之情:“姑娘未免太高抬老朽了。”
“这并非是我对王爷的谬赞,而是根据家师对王爷下的评断而来。”
“尊师?绝谷老人?他也曾提到过我?”容王的神情终于有些激动。
“正是。若非家师对王爷你很是欣赏,有一份爱才之意。今夜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能得到尊师的称赞,老朽实在是三生有幸。姑娘既然知道尊师对我的评断,也该知道眼下对容州来说,实在是个难得的良机。”
“王爷所言不错。只是机缘一说,最忌太早太迟。王爷不觉得现在时机尚早么?”
“太早?”
“王爷眼下只有一个容州而已。厉王就不必说了,就连越王也有秘密训练多时的十万精兵,又攻破了芜州的州界,若无阻挡,攻克芜州只怕指日可待。若到了那时,他想要的恐怕就不只一个芜州,还有王爷你的容州。到时朝廷早已无力制裁,王爷你以容州一州之力,敌得过他的两州之兵么?”
容王的神情愈发严肃起来。
“所以如果三皇子真的入了黄泉,无人领兵平叛,那么此刻危急的就是王爷你了。”
“那依姑娘的意思,我就只能出军助他平叛,从此永居朝廷之下了吗?”
“方才我不是说现在时机太早么?我并不是说这不是良机,只不过王爷把它看早了而已。”
“那我要是也进攻芜州,有了芜州之力,不就可以和越王相抗衡了吗?”
“王爷何必舍近求远呢?”
容王精神陡然一振:“还请姑娘指点迷津。”
“王爷大可以先出兵助他平叛,用他人之力进攻自己想要的城池。胜则王爷同胜,败则是他人之败,与王爷无关。而且那时败者无力,即使是胜者也疲惫不堪,王爷不是可以以逸待劳吗?”
“姑娘的见地果然独到!只是如果朝廷平叛成功,那时再起兵的话不是有些师出无名吗?”
“那就要看王爷你了。等到灭了越王这匹狼,王爷还怕对付不了这头羊么?”绝颜的声音里充满了诱惑人心的力量。
容王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多谢姑娘的指点。老朽若能达成平生之愿,必定会重重报答姑娘今日之恩。”
“王爷不必多礼,这全是出自家师的爱才之心。我不敢居功。”绝颜淡然道,起身告辞。
容王把她们送到书斋的门前,看着两人走出了十余步,忽然自两人的脚下冒出一股白烟,瞬间笼罩住两人的身影,等到白烟散去,两人已经消失不见,园中只留下淡淡花香。容王睁大眼睛环顾四周也遍寻不着那两个身影。心中不由一阵骇然,对她们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
绝颜回到了房里,和影卫相视而笑。今晚和那个老狐狸过招真是耗尽了她的精神,为了加大说服力还用了催眠时的语调,退场所用的白烟其实只是一种香精,一遇冰冻就会化成白烟。这样一来他该不会再有什么怀疑了。
次日一早,寒照得到一个令他大喜过望的消息,容王愿意借兵一万助他平叛,由容王的世子领兵,而且即日就为他们送行。对容王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百思不得其解,绝颜只是在一旁静静微笑。她比寒照还多知道的一个消息是,那个江先生已经连夜逃出容王府了。想必是赶回去向越王报告绝谷老人相助朝廷这个消息。
有些事,有些人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