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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順手,」他往前傾了傾,「勞煩沈先生了。」
沈禾看著那張湊過來的,額上有著一層薄薄汗珠,偏深的膚色,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削薄的唇輕輕抿著。
這人當真還是生的好看,隱隱中又透著幾分男人的陽剛之氣,她心裡竟有幾分喟嘆。
手往他臉上挪,輕輕擦著他額上的汗,她覺得耳根有點熱,又想起似乎還未向他道謝,於是邊擦邊道,「大公子,方才多謝您出手相救。」
傅景晏抬了抬下顎,帶著梔子香的布巾慢慢往他下巴處蹭著,沈禾的力氣不大,挪一下都跟撓癢似的,手上的鈍痛緩解了不少,「沈先生記得就好,日後幾天恐怕還少不得麻煩你。」
沈禾手一頓,「大公子,您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傅景晏偏了一下頭,直接伸手拿了她手裡的布巾,「扶我去那木架旁的椅子上坐著。」
沈禾看著他的手,沒忍住說道,「大公子,您傷到的是手。」
男人又是橫眉冷對,「身上沒勁。」說完也沒等她繼續說,整個人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借著一隻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沈禾被他靠過來的身子壓得腳下軟了軟,怕他又說自己扭扭捏捏,不像個男人,咬咬牙,頗為艱難地將他扶到那椅子上坐下。
再看傅景晏,臉上竟然微微泛白,血色漸淡,沈禾心裡有點慌,掃了一眼他那還在滴血的手,「大公子,我看你臉色越來越蒼白,我去催催陳嬤。」
傅景晏抓住她的衣袖,「怕什麼,我以前在戰場上受過比這更重的傷。」
「我這不愧疚,著急嘛,而且您現在也不比帶兵那會了,畢竟天天待府里,也沒——」
傅景晏有些頭疼的皺眉,左手用力,將人往自己眼前拉了拉,語調有點低,「是比不上了,尤其這會還傷了手。」
想想這傅侯爺才給陛下貶了職,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又趕忙說了一番安慰的話,忙著安慰解釋,也沒注意到男人拉著她衣袖的手,那溫熱的拇指指腹偶爾觸在她白嫩的手背上。
直到——
「哎喲,你這孩子,手傷成這樣,陳嬤,趕緊給他處理處理。」傅老夫人領著一群丫鬟過來,又對後邊的陳嬤吩咐了一下。
不久前的鬧劇她也知曉個大概,到底覺得傅家對不住李素清,方才特意出去送了一程。
陳嬤帶著幾個丫鬟給他擦手,淨了血,掏出一個小白瓷瓶,打開,裡邊的藥粉直接往那手心裡的傷口上撒。
沈禾感覺胳膊上一緊,只見傅景晏直接抓住她的小臂。
力道有點大。
這陳嬤怎麼這麼直接地倒了上去,就不能緩緩麼,還有她怎麼覺得還是找個大夫過來比較好。
「老夫人,還是請個大夫過來看看吧?」她看著有點不忍心,開口提了句。
傅老夫人過來拍拍她的手,「沈先生別擔心,已經讓管家去請大夫了。」「說完又沖傅景晏道,「素清也是一時糊塗了,這刀子哪能說動就動。」
傅景晏閉著眼,不說話。
「老夫人,這事其實還是怪我,不然大公子也不會受傷。」
「沈先生,你沒事便好,也別自責,這哪能怪你,說實在的,這事我們還是牽累到你,這素清也不知為何突然這般做,不過,她人也走了,你也別放在心上。」
沈禾點點頭。
傅老夫人沒有待太久,見傅景晏幅面色蒼白,不想說話的模樣,當下便吩咐廚房的人準備燉湯,「不行,不行。還是我親自去。景晏這裡就勞煩沈先生幫忙照看一下。」
原打算告辭的沈禾。話在舌尖繞了個圈,最後到底笑著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