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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定對象…… 不就是裴昀麼……
二級危險說輕也輕說重也重,基本是近距離小規模槍。 戰的程度,以裴昀的身手,死肯定是死不了,能不能完好無損地回來也看運氣。
生命體徵出現異常…… 多半是受傷了吧……
要是我還在役,我可以帶人去增援,但現在,我只能對著一整面牆的現代高科技武器乾瞪眼。
裴處,自求多福吧。誰讓你綁定了一個廢柴 oga。
裴昀的副手打電話給我時,我正一刀劃在自己手指上,原本應該老實呆在菜刀下的胡蘿蔔骨碌幾圈,掉在了地上。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切個菜都手抖。
裴昀非常討厭胡蘿蔔,我也不太喜歡。
但我喜歡看他被迫吞咽胡蘿蔔炒蛋胡蘿蔔炒飯胡蘿蔔燉牛腩時,苦大仇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的表情。
所以家裡冰箱常有胡蘿蔔。
走神回來,看見鮮紅的血液從我指尖緩緩溢出。
那邊副官說了什麼我都沒聽清,隱約捕捉到手臂,槍傷,醫院幾個關鍵詞。
我有些失神。
——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受傷?
我鎮定地叫司機,鎮定地上樓,鎮定地找到特護病房,在門口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忘了換鞋。
淺藍色的毛絨拖鞋和純白肅穆的醫院格格不入。
裴昀背對房門坐在病床上,旁邊一個護士正在給他包紮傷口。
不對,中彈了還能直挺挺坐著嗎?
他聽到聲音回頭,看見我似乎有些不悅:「你來幹什麼?」
我腦袋發懵,「你不是…… 中彈了嗎?」
他極輕地哼了一聲,轉過頭去,說:「讓你失望了,沒有。」
守在旁邊的副官尷尬地清了清喉嚨:「裴處他只是擦傷。」
…… 擦傷你給我打什麼電話?
裴昀已經沒在看我了,我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像個滑稽的保安。
護士小姐忙完了推著推車出去,我側身給她讓道,一讓把自己讓進了房間。
副官面色複雜地偷偷看我,我只好抬腳走過去,但他好像會錯了意,一見我動,立馬說 「我去外面等。」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還帶上了門。
我在裴昀兩步外站住,斟酌了一下,問:「你沒事吧?」
他:「死不了。」
這天沒法聊了。
秉持著維護家庭和睦人人有責的原則,我繼續沒話找話:「什麼任務這麼兇險,連你都受傷了。」
裴昀終於肯抬頭看我一眼。
我心裡一咯噔,忙道:「抱歉忘了這是機密,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年紀大了,連基本守則都忘了,真丟人。
沉默片刻,裴昀還是告訴了我:「t。」
t,活躍在西亞和東歐的恐怖組織,擁有極其森嚴的內部結構和世界先進的武器配備,是各國警方最忌憚的黑惡勢力之一。
十餘年來,t 如附骨之蛆般糾纏著國安局,在無數次交鋒和對弈中,我們失去了數以百計的優秀特工。
包括段翊。
差點也包括我。
那是我的一場噩夢。
我沒注意到自己什麼時候攥緊了拳,雙腿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周圍的光線和聲音都漸漸離我遠去,好像有一個真空玻璃罩把我罩了起來。
直到裴昀開口:「你的退休工資不夠買鞋嗎?」
一句話將我的五感拉回現實,我低下頭,又看到自己可笑的毛絨拖鞋。
我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麼的,來出醜的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