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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裡只覺好笑,並不當真,她能準備出什麼樣的東西?只怕別是驚嚇才好。
老夫人到底是一家之主,沒表現的太明顯,只是從她面上明顯看出略微詫異,於是愣了小會兒,而後慈祥的道:「心意到就好,心意到就好。」
打開了最上面的絲絨匣子,紅色絨布中安安靜靜躺著一株上品人參,再一拉開旁邊伸出的紅色絨布,只見人參凹進去,從兩側緩緩滑出六顆棕褐色的藥丸。
這匣子設計倒是精巧,老夫人眼前一亮,遂問道:「這人參兩旁的藥丸是?」
郁氏答:「心裡一直惦念母親腿腳不好,每逢陰雨天氣如蟻噬,這是兒媳月前從一名醫那頭尋得的藥方,那大夫說,母親這腿吃了這藥雖不能根治,卻也不會再如以往一樣疼痛難捱。」
老夫人連連點頭,心裡湧上說不出的暖意,她吃穿用度皆是不缺,在這深宅大院中,如郁氏一般貼心體己的,卻不多。
旁人只知道送她新鮮的,稀奇的,世間罕見的,卻沒人想過她真正缺的。
連著心情好了許些,又看著下面雕花木匣,語氣柔和道:「那清梨準備的是什麼?」
「阿梨,你來為老夫人打開。」
「是。」
郁氏有心提點郁清梨,將她推至老夫人面前。
大房心裡懨懨,心想著,不過就是幾顆藥丸,她的珠子能買千顆萬顆,心內憋著股氣。
不過想到郁清梨送的禮,又強打起了精神,甭管郁氏送的多麼貼心,郁清梨的禮只怕是要丟盡她郁氏的臉,到時候看老夫人還會不會對她心有隔閡。
想了想,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得喜色與得意,只等著郁清梨出醜,連累郁氏。
眾人也皆是看好戲的模樣,她郁清梨現如今竟是已經自不量力到這種地步了麼?還想高攀老夫人?
只見郁清梨緩緩打開了盒蓋,赫然入目的一件摺疊整齊的坎肩,金色絲線暗紋若隱若現。
荊氏和郭氏二人相視一眼,皆掩唇輕笑,那邊的丫鬟嬤嬤們卻沒忍住,笑出了聲,縱是他們月例沒有多少的下人,都知道跌份,更莫說郁氏。
荊氏心裡存著諷刺的心思,卻仍裝模作樣的維護郁清梨,開口便斥道:「成什麼體統?表小姐雖說送的不是什麼名貴物件,卻也是也是一番好意,由得你們下人在這裡譏諷?」
心內卻說不出的得意,郁氏,你不是能裝麼?裝體貼心孝,可是你侄女是個傻的啊。
郁氏心下好笑,看著荊氏眉飛色舞的訓斥下人,懶得理會。
這邊郁清梨伸手將坎肩從匣子內取出,而後托送到老夫人面前,恭敬道:「老夫人,這件坎肩雖說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就像您說的,勝在心意,清梨的心意都藏在衣服里。」
老夫人不像荊氏,喜行不表於色,便反問道:「有何說頭?」
郁清梨將衣服抖開,然後面向老夫人,月牙眼一彎,狡黠一笑:「老夫人不若先試一試,清梨再同您解釋?」
老夫人頓了頓,猶豫了一會,而後點頭:「那便試一試。」
郁清梨小心的替老夫人穿上坎肩,又蹲下身子為她理了理袍角,倒是真有對待自己祖母的模樣,老夫人低頭看著郁清梨替她理裙角時心裡微微動了動。
這時,門邊忽然傳來通報:「老夫人,七皇子來了。」
荊氏原等著看好戲,一聽此言,喜上眉梢:「七皇子竟然來了麼?煦之呢,可有作伴?」
老夫人看著荊氏火急火燎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嗓音帶笑:「你們各房夫人先去庭院,客人也該來了。」
荊氏自然巴望著前去,郭氏心裡也打著算盤,便一同告退。
郁氏看了眼郁清梨,對老夫人行了禮道:「想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