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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衛生間的雕花玻璃門，他看不見張菊芬撇嘴的動作。

&ldo;她找你能有什麼事？無非又是看中了什麼衣服，找你要錢唄。&rdo;張菊芬說。

馬昊知道母親對自己的女朋友有意見，看不慣。他搞不清楚莫晶晶到底什麼地方得罪自己的母親了，弄得她這麼對她一肚子意見。聽他問單位找自己什麼事，張菊芬說：&ldo;我不知道。你又沒有花錢雇我替你包打聽。&rdo;恰好馬昊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他一邊拿浴中擦著頭髮一邊笑道：&ldo;你不就是個包打聽麼，不花錢你都跑得比誰都歡，還用得著我再糟蹋錢嗎？&rdo;張菊芬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厲聲喝斥：

&ldo;你放屁！&rdo;

馬昊換了身乾淨衣服，又喝了一碗熱乎乎的蓮子薏米羹，才出門去上班。他一走進大鴨梨酒樓，林艷就迎了上來，悄聲問道：&ldo;你昨晚上哪兒去了？&rdo;馬昊看她神情緊張，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不由笑道：&ldo;怎麼了？&rdo;

&ldo;怎麼了？&rdo;林艷道，&ldo;昨天晚上有兩撥人在這兒打架，吳有千滿世界找你都找不著，吳有千發了大火。&rdo;聽說有人打架，馬昊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他是酒樓保安部主管，是有責任的，每月拿著人家大把鈔票，有人鬧事自己卻不在，實在說不過去，這就像敵人衝上來了，戰士卻不在陣地一樣，簡直是瀆職。

馬昊道：&ldo;知道打架的是什麼人嗎？&rdo;

林艷道：&ldo;聽說是兩撥兒爛仔。&rdo;

馬昊聽說只是爛仔打架，頓時放了心。作為瓜州數一數二的銷金窟，出入大鴨梨酒樓的大都是瓜州地面上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神通廣大，招惹不起。如果打架的只是兩撥兒爛仔，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所以他臉上的表情明顯輕鬆起來：&ldo;兩撥兒爛仔打架就把你們嚇成了這個樣子，你們膽子未免太小了吧？打出人命了嗎？&rdo;林艷不屑地道：&ldo;你別在這兒跟我窮磨牙了，跟我窮磨牙沒有用。你要真有本事，上樓跟吳有千磨牙去。&rdo;馬昊吃驚地道：

&ldo;吳有千這麼早就來了嗎？&rdo;林艷道：&ldo;什麼來了？他昨晚根本就沒回家，在這兒守了你一夜。&rdo;

馬昊聽了這話，腦袋由不得嗡一聲就大了。大鴨梨酒樓總經理吳有千，年過六旬，有名的脾氣大，不好惹，人送外號霹靂火，較之《水滸傳》里的秦明，他也就少了手裡的兩根狼牙棒。

馬昊回頭見林艷憐憫地望著自己。他朝她強笑了一下，顧不得多說，一溜煙朝電梯間跑去，跑到電梯間一看，電梯還停在三樓，他顧不上等電梯下來，趕緊調頭順樓梯&ldo;噔噔&rdo;往上跑，跑得差點兒喘不上氣來。

他才在樓梯口一露臉，就被一直背著手在樓道里踱來踱去的吳有千看見了。

吳有千滿臉烏雲，一見他似乎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厲聲斥責道：&ldo;昨兒一晚上你跑到哪兒鬼混去了？為什麼滿世界找你不著？你擅離職守，我該怎麼處罰你？&rdo;馬昊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吳有千聳了聳鼻子：&ldo;嗯，你還喝了酒？&rdo;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陰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同時腮幫子耷拉著，幾乎耷拉到肩膀上。馬昊看得出，老傢伙這回是動真氣了。

馬昊結結巴巴他說：&ldo;我我……&rdo;他忽然心裡一亮，福至心靈地說：&ldo;昨晚來了個朋友，是我大學時的同學，他拖我去喝酒，我不好意思，只好陪他喝了兩杯。我本想立刻趕回來的，誰知走到工體路的時候，被一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