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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空空荡荡,躺在床榻上辗转 未眠,想的竟是,他若不喜欢我,为何又要将我带上这狐狸山中与他一同住着呢?
凡间有位甚有才情的女诗人是这般说的,“我若欢喜他,便低至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我悠悠的叹了口气,怔怔想着,在这些风月伤情里,光有尘埃没有养料,还是开不成花的么。
在那一夜,我那尚在萌芽阶段的痴情种子,便硬生生扼杀在摇篮里。饶是我的表白说得十分隐晦,他拒绝得也十分体面,我的面上依旧担待不得,只眼巴巴想着,往后我与阿君见面之时,少不得要尴尬上几回,他待人和蔼宽厚,虽对我体恤得紧,但往后若是娶了诗娘么,少不得要将我抛到九天云外去纳凉的。
如此一想,我在这斐弥山上,便不会住得太长远了。
我翻来覆去一夜未眠。待得天拂晓,隐隐听得几声鸡鸣,才懵懵懂懂揉着眼睛起身来。
斐弥山上晨曦微露,我直起身掐指一算,今儿不多不少,正正是腊八。自我随着阿君上山以来,不知不觉竟过了那般长的时间,抚心自问,我倒真真是有些想家了。
也不知斐弥山上的习俗如何,凡间常有这般的俗曲,常有髻头小儿绕着圈儿拍着手儿唱着:“年年有个家家忙,二十三日祭灶王。当中摆上一桌供,两边配上两碟糖。黑豆干草一碗水,炉内焚上一股香。当家的过来忙祝赞,祝赞那灶王降吉祥。”
天吐鱼肚白,我坐在桌边托腮腹内空空如也,便越发想念家中阿娘亲手做的腊八粥。米是白米、菱角米、江米、小米以及栗子细细熬煮而成,上头又撒了桃仁、松子花生等为佐料,如此一想,便动了心思。
我不由分说扯出昨夜作画余下的宣纸,磨了些许墨汁,在宣纸上游龙点凤般写了几个大字,“阿君,我娘唤我回家吃饭了,再会。”又趁着天未大亮,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山。
下山之时,有狂风在耳畔呼呼而过,卷起我凌乱的发梢及翩然的衣角,我回过头,一叹再叹,又转过身,很快消失在丛丛密密的山林里。
缭绕的云雾半裹住我的身子,也不知怎的,在我下山之时,总觉得有一双凌厉漂亮的眼,带着很深的意味,一直目送我离去。
那片沉沉的目光望得我背脊一凉,如同芒刺在背,我转过头,却只望见一片暮霭沉沉的青色。
也不知阿君见了那张字条,会做何感想,但因了思念阿娘的腊八粥,我脚下的步伐便越发的快。
一路疾驰了半日,大老远便是认得家中紧闭的紫金大门,“祥瑞耋耄”的青铜门环被我紧紧捏在手里,我喘了小半口气,方觉着眼底隐约浮起一缕酸涩,平素总听人说“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亦曾听闻“少小离家老 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这般的词句,以前总觉着文人墨客乃是无中生有,见今感悟起来,方觉着这情感甚是真切。
我在家门口做出一副踟蹰的模样,头皮发麻之际,抖抖手,叩了叩门环。
下人们很快便通传了阿爹和阿娘。彼时阿娘正在小厨房里蒸米,一听见我便横冲直撞行了出来,阿爹见了我,也只语重心长道了句,“你说踏平斐弥之时,便是归家之日。见今你人在这儿,斐弥却未灭,当真没志气。”
对于阿爹的这个说法,我点头如同磕蒜。
阿爹又叹了叹,“只是姑娘家要个志气干什么呢,归家便好,归家便好。”
这倒是阿爹头一回对我说的软话。
阿爹与阿娘口径倒是统一,对于我离去的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儿,只字未提。我便安心的在家中住下来。腊八节至新年的这段时日,我在家中过得甚是圆满。一则是吃上了阿娘亲手做的腊八粥,二则是在家中与阿爹阿娘过了个团圆年。
只是夜深人静之时,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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