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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臣爭先恐後地離開了,僅餘下大理寺卿沈欣懌。
叢霽淡淡地道:「你有何要報?」
沈欣懌拱手道:「啟稟陛下,那三名從犯皆已招供了。」
「那便好。」叢霽走於前頭,「朕與沈愛卿一道去大理寺罷。」
一抵達大理寺,倆人便徑直進了牢房。
叢霽端詳著三名受盡刑訊的從犯道:「將你們所知曉之事再與朕講一遍。」
三名從犯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罷後,叢霽大度地道:「朕姑且饒過你們的性命,且禍不及你們的家人。」
出了大理寺後,他抬首望著金烏,暗道:周家不得不除。
因為被溫祈戳中了痛處,他足足五日都未去見溫祈。
第六日,他正坐於御座之上,蟄伏於體內的煞氣倏而奔涌了上來。
「罷朝,有事明日再奏。」他匆匆回到思政殿,命秦嘯提一死囚來。
片刻後,死囚已被秦嘯提來了。
秦嘯退下後,他盯著死囚,腦中浮現出了這死囚的罪狀:逼良為娼,為了賭資,逼迫妻女賣身,年僅十歲的幼女不從,被其活生生地掐死了。
他一面飲著碧螺春,一面問道:「你的妻女何錯之有?」
死囚不答,只是不住地哭求。
叢霽抬足掀翻了死囚,繼而踏於其心口,復又問道:「你的妻女何錯之有?」
死囚滿面淚痕,因在牢中關了一年有餘,瞧來幾無人樣。
他理所當然地答道:「她們均為草民的所有物,且擁有原始的本錢,不該好生利用,為草民賺取銀兩麼?」
叢霽喝道:「你這般的畜生便不該為夫,亦不該為父,該殺!」
一道血痕應聲乍現於死囚喉間,屍身倒地之際,叢霽依然在飲碧螺春,似乎他適才並未殺人一般。
只是他身側放著的「十步」已被染紅了。
他又飲了一口碧螺春,才取了錦帕,將「十步」擦拭乾淨。
此時,新屍已被拖走,血痕亦已被收拾妥當了。
煞氣退去,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溫祈,溫祈可會想起他?
第七日,他收到了來自於雁州知州的急報,那戚永善已被尋到了。
他當即下令,命雁州知州將那戚永善押解進京。
有了戚永善這個由子,他輕易地說服了自己去見溫祈。
縱然溫祈戳中了他的痛處,他仍是想見溫祈。
溫祈正在做甚麼?
溫祈正在隨喻正陽用功罷?
第22章
叢霽出了思政殿,直抵丹泉殿。
他放眼望去,果然瞧見溫祈正隨喻正陽用功,再走近些,他又瞧見溫祈寫道:夭折與長壽如何能不貳?
「夭壽不貳,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
此言出自《孟子·盡心上》,意為夭折與長壽並無不同,修身養性等待天命,這便是確立正常命運之法。
此言所體現的乃是孟子對於天命的順從。
叢霽不願打擾溫祈,遂立於一旁。
溫祈背對著叢霽,自然並未發現叢霽的到來。
他突然見得喻正陽站起身來,正疑惑著,又聽得喻正陽道:「拜見陛下。」
陛下,叢霽,那暴君來了?
他猛地回過首去,映入眼帘者當真是那暴君。
叢霽已有足足七日未曾踏足丹泉殿了,七日前,他膽大包天地要叢霽成為明君,被叢霽矢口拒絕了。
他清楚自己惹怒了叢霽,若非一日三膳並無短缺,若非喻正陽日日都來為他授課,他定然以為叢霽欲要他自生自滅。
他生怕是自己生了幻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