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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了定神,低下身來,同情地道:「你被困於此處很是難受罷?」
溫祈並不頷首,亦不搖首,而是謙卑地道:陛下將我安置於此處,乃是我三生有幸。
他自然不是這般想的,他巴不得能遠離那暴君,但他並非傻子,即便叢霰瞧來和善又如何?叢霰乃是那暴君的皇弟,定是幫著那暴君的。
叢霰百般無奈地道:「孤並未試探於你。」
溫祈佯作不懂:我亦不認為殿下是在試探於我。
而後,他又解釋道:我曾被迫產珠,飽受折磨,而今我無需產珠,亦無人折磨於我,日日享用珍饈美饌,怎會很是難受?
「孤聽聞皇兄得了一尾幼鮫,生怕皇兄立即將你拆骨入腹,見你安好,甚是欣喜。」叢霰壓低聲音道,「孤認為鮫人亦是人,不過是與尋常人有異罷了,不可同類相食,你若願意,孤想法子將你送出宮去。」
話本中的叢霰與其母一般良善,此言一出,溫祈自是心動,但他不願連累了叢霰,遂拒絕道:不必了,多謝殿下。
緊接著,他又發問道:殿下可否告知我雁州是何情況?
「雁州……」叢霰雙眉盡蹙,「雁州發了水災,據聞災民多達二十萬,更有災民組織了起義軍與朝廷對抗。」
怪不得那暴君已有四日未現身了,怕是正焦頭爛額罷?
災民多達二十萬,喪命者想必不計其數……
那暴君施行暴/政多年,今後揭竿而起者將愈來愈多。
原身的妹妹應當尚在那世家公子手中,不知是否能趁機逃脫?
溫祈希望這次的起義軍能動搖那暴君的帝位,不過顯然不可能。
他一面擔憂著原身的妹妹,一面撒謊道:望陛下能儘快將其鎮壓。
叢霰正欲作聲,眼尾餘光窺見叢霽,當即恭敬地道:「臣弟拜見皇兄。」
叢霽發現溫祈對待叢霰的態度與對待自己的態度天差地別,心口霎時升起一把無名火。
他掃了叢霰一眼,淡淡地道:「滾出去。」
自己這皇兄雖然待自己不薄,但一向喜怒不定,叢霰並不意外,即刻退出了丹泉殿。
其後,叢霽屏退左右,方才一抓鐵鏈,迫使溫祈撲入了他懷中。
與此同時,水花四濺,使得地面一片斑駁,而叢霽的衣袍亦被溫祈身上的海水浸濕了。
溫祈陡然自叢霽身上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不由皺了皺鼻尖。
叢霽見狀,揉著溫祈的髮絲道:「朕方才親手殺了一人。」
他這四日因雁州之事而日夜操勞,情緒並不穩定,恰好先前他命人調查的賣官鬻爵之案有了結果,他怒火一上來,親手砍下了主使者的頭顱。
官位須得有能者得之,豈可以此牟利?縱然是微末小官,亦有可能仗著官職作威作福。
溫祈聞言,渾身一顫,這暴君果真是殺人如麻。
「莫怕,朕不殺你。」叢霽撫著溫祈的背脊,後又嗅著溫祈的髮絲,直至自己心平氣和。
溫祈不敢反抗,僵硬著身體。
叢霽鬆開溫祈,將其放於軟榻之上,細細察看著其身上的傷痕。
用名貴藥材所配製的藥膏確有奇效,原本扎眼的傷痕已然淺淡了,而原本淺淡的傷痕早已消失不見了。
他滿意地道:「朕不在之時,你亦有乖乖地為自己塗抹藥膏,朕甚感歡喜。」
溫祈愕然地心道:這暴君為何執著於此?我身上若有傷痕,會影響口感?
叢霽不知溫祈所想,鬼使神差地問道:「四日不見,你可思念朕?」
溫祈怔了怔,未及出言,又聞得叢霽笑道:「朕信口一問,你不必作答。」
叢霽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