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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在商业街的地下停车场偶遇王惠后,方时恩也是紧张难安了很久。
他对于王惠一家人的情绪大概是痛恨厌恶又夹杂着几分恐惧的。
如果苏执聿真的和王惠的女儿王思瑜结婚了,那么本就是以很不堪的角色生活在苏执聿这里的方时恩岂不是会变成更不堪的存在。
他会不会像他姐姐一样,也经历一些跟踪威胁恐吓谩骂?
苏执聿这次来的时候因为是临时起意,并没有提前通知方时恩。
因此他来的时候,方时恩还在按照医生的吩咐,在用木桶用药泡脚。
苏执一走进房间,就闻了一股药味。
“执聿哥,你怎么来了?”方时恩很意外地问。
方时恩坐在床上,两只莹白的脚在水桶里泡地久了,泛起红来。
“怎么想起泡脚?”
水桶里的药水凉了,坐在床上的方时恩,用手旁的毛巾擦脚。
苏执聿的视线难免落到了方时恩的脚上,看到方时恩的脚粉莹玉润,他的手抓着一条藏蓝色的毛巾,手也比寻常男人白皙了不止一个度。
苏执聿回忆起,他蒙上方时恩的眼,把他脱光后的身体,细细回想起来,方时恩浑身上下,其实都是很经得起打量的。
除了……
苏执聿的目光落在方时恩腰腹下三寸的位置,顿了顿,但是他很快又想到,这并不重要,毕竟方时恩和自己在一起,并没有什么需要用到它的地方。
方时恩并不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面上没什么表情,一本正经打量着自己的苏执聿脑海里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擦干了脚后,身后去拿在床上他刚刚放好的膏药,刚一打开包装,膏药竟然就掉了下去,掉到了地上。
方时恩坐在床上,睡裤的裤腿卷起来好几层,一条腿蜷着,露着漂亮的,不堪一握的脚踝。
他低着头,看地上的膏药,试了两下,姿势不是太方便捡,于是开始左右张望,看他那两只不知道被自己又踢跑到了哪里的拖鞋,准备穿上鞋从床上下去。
第二次去医院看脚踝的时候,是江卓陪着方时恩去的,对于医生拿的这些药,苏执聿并不了解。
方时恩恹恹地:“医生说伤得太严重了,以后可能阴天下雨都要受罪,给我开了些药,让我没事多泡泡。”
苏执聿看了一眼窗外,好像并不信任方时恩的说辞:“可是外面没有下雨。”
方时恩说:“可能明天就会下了。”
苏执聿看着方时恩,莫名希望明天不会下雨,证明方时恩说的是错的,他不过是小病喊痛,无病呻吟,是方时恩一些做作的,换取怜惜的小手段。
但是苏执聿掏出来手机,看了一眼明天的天气,却看到明日的天气图标确实是云朵下大片的雨。
方时恩自食恶果,赌钱后受到这样惨痛的教训,和终身的后遗,这件事并不值得同情。
只是苏执聿记忆力太好,方时恩被打断腿前给他发过多少次好友申请和来公司托江卓求情的记忆迫使鲜少展露同情的苏执聿此刻,走过去弯腰帮方时恩捡起来了他的药贴。
对于方时恩来说,苏执聿一直是难得一见的,从他好了以后,苏执聿也只是以每周两次的频率来他这里。
而且他的消息苏执聿也惯常不太回复。
苏执聿看到方时恩忧心忡忡,情绪不高的样子,似乎也很意外,方时恩这样看起来心肺不全的人也会有烦恼。
苏执聿把膏药揭开时,问方时恩:“你怎么了?”
方时恩抿抿嘴,抬起来眼看苏执聿一眼,又垂下来眼皮。
“你能不能不要结婚?”方时恩小声问。
问完他很快意识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