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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是楊東還是林勇？

但他能想到，當楊東看到，消息圖片中，竟然出現了章天愛，是種怎樣遭雷劈的感覺，然後又是怎樣的憤怒。

他瞧著自己的手機，已經開始響了第二遍鈴聲，劉北早早的就退出去了，屋子裡就他一個人，馮春略微停留片刻，終究還是接了起來。

那邊楊東的聲音很快傳來，&ldo;你沒告訴我有章天愛。&rdo;他那邊很靜，不知道是他一個人，還是其他人已經不敢發聲，他的聲音也是壓抑著的，像是火山，時時刻刻都可能爆發。&ldo;你在騙我。&rdo;

那個騙字，準確的描述了馮春與楊東交往的過程，這讓他詭異的平靜下來，還有什麼，比揭穿了真面目更無可懼怕的呢？

&ldo;是，&rdo;馮春毫不猶豫的回答，可他終有些不甘，譬如，當他回來後，看到曾經對他那麼好的楊東，依舊跟章家如此的親熱，他想起了十五年前，那個天天帶著自己玩耍，同他一起討厭章天幸的楊東，如何能不比較，&ldo;如果說有章天愛，你會這麼做嗎？&rdo;

這句話問出來，並非是矯情，而是他回歸北京四年來，看著收集的點點滴滴資料，一直想問的話。這也是當他開始報復時，縱然這個人是那麼的吸引人，他依舊將楊東當做棋子而非信任的人的原因。

‐‐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楊家和章家這十五年的友誼，縱然林勇這兩年摸到了他的身邊，替他處理事情，可終究只是做事，對他這個人卻並不了解。

楊東顯然是沒想到馮春會問出這個問題，他突然間愣了一下，他完全信任了馮春，直接找了熟人去抓捕，並且在林勇問他要不要找媒體的時候，點頭了。他甚至沒有任何懷疑，裡面就那幾個人，可照片放出來，他才看到章天愛。

那一霎那的憤怒不是因為得罪了章家人，他對章家並沒感情，只是因為利益才保持著關係，而到今天，他已經不需要被章家掣肘了。他憤怒的是，馮春沒說實話，他覺得感情受騙了。

而現在，他知道馮春是在害怕，他跟章家關係太好，而不願意幫自己。

所以，他選擇了撒謊。

這樣想，那股子憤怒就陡然消失了，或者說，他給自己理由，讓他相信，馮春不是故意的。他斟酌地說，&ldo;不，不是，我與章家……&rdo;

電話里傳來了嘟嘟聲，他想的時間太長，馮春沒有等來答案，直接掛了。

他再去撥，已經沒人接了。

楊東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轉回頭，他的身後是一臉愧色的林勇，此刻瞧見他放下電話了，接著跟他作檢討，&ldo;是我疏忽了，沒檢查就直接讓發了，我錯了。&rdo;

楊東疲倦的搖搖手，&ldo;不是你的事兒，你回去吧。&rdo;林勇立刻應了，往外走，可半截又被楊東叫住了，他坐在椅子中，燈光打在他臉上，看不出表情，他有些迷茫的說，&ldo;你相信一見鍾情嗎？這世上有這麼懸乎的事兒嗎？&rdo;

林勇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誰，他了解楊東跟馮春小時候的所有事，他意有所指地說，&ldo;那肯定是有前因的，只是自己沒發現罷了。&rdo;

這個回答太玄乎了，楊東苦笑了一聲，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這一夜無眠的不僅僅是最近越來越多情善感的馮春，為自己情感太過奔放而憂慮歡喜的楊東，還有章家人。

章天幸晚上有場聚會，鬧騰完了都到了深夜，喝得醉醺醺的到家。結果家裡燈火通明，章建國和周海娟反常的坐在家裡沒睡覺，見到他劈頭蓋臉的問，&ldo;沒聽見手機響嗎？天愛沒跟你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