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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道:「既是參了股,那醫館就有您一份,得照著您參的股分紅,不一樣是拿銀子嗎,您這會兒去柜上支銀子也是支的您自己的銀子,不過就是提前些日子罷了,難道那掌柜帳房的還能不支給您嗎。」
管事一番話說的潘復心思活絡起來,心道,是啊,自己可是拿家裡的房子做抵參了醫館的股,開張的時候也出了不少力,梁驚鴻一開始便說過,那醫館算是他們合開的買賣,賺的銀子大傢伙一塊兒花,既如此,自己手頭緊,先去支些銀子有什麼打緊。
想到此便道:「這麼著,這宅子你先在手上壓兩日,別放出,我這就去醫館拿銀子。」
那管事頗有些為難:「論說您張嘴了,小的不該駁您,可這宅子的主家那邊實在著急,才捨得這個價出手,我這接了信兒頭一個便來尋您,就是怕這便宜落到旁人手裡去,但小的到底不是牙行的掌柜,這宅子小的至多也就能給您壓一天,最遲明兒就得放出去,想必潘大爺也知道,這樣便宜的宅子,只放出去立馬就得爭搶沒了。」
潘復:「行,一天就一天,只這事兒成了,回頭必有重謝。」撂下話便忙著往醫館去了。
他前腳走,後腳那管事腳一轉,便進了旁邊周家的宅子。
茶房裡坐著周家的管事柳旺兒,他是周媽媽的乾兒,仗著自己乾娘在夫人跟前兒得臉,在周府謀了個差事,人機靈,腦瓜活,會說話,能辦事,沒幾年便當上了管事,有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隱秘事,也大都是他經手的,這會兒正翹著二郎腿吃茶,一邊吃茶,嘴裡還哼著小曲兒,一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拍著,那模樣著實自在。
看見牙行的管事進來,方停下手看向他道:「怎樣?他可應了?」
那管事忙道:「先頭有些猶豫,說近日他家小舅子去京里進學,置辦了好些東西,銀子便有些不湊手。」
柳旺兒聽了,撇撇嘴,心道,這潘復臉皮可夠厚了,真好意思拿這個當藉口,什么小舅子,狗屁,他倒會給自己抬色,也不撒泡尿照照那德行,就憑他也配。
想到此,哼了一聲:「你怎麼說的?」
那管事便照實把自己出主意讓潘復去醫館支銀子的事說了,柳旺聽了點點頭道 : 「知道了,明兒他若去找你……」
柳旺兒話未說完,那管事便忙接道:「明兒他來了,小的便照之前柳管事吩咐的辦。」說著頓了頓又小聲道:「不過,那潘復到底在醫館參了股的,若真支出銀子來怎辦?」
柳旺兒嗤一聲樂了:「他要是能支出銀子來,我柳旺跟他姓,行了,你回去吧,明兒你照著我說的辦就成,旁的事不用理會。」
那管事雖仍有些忐忑,心裡卻愈發糊塗,這事兒從頭到尾都是柳旺在後面吩咐的,要不然這麼大一所宅子怎麼可能那點兒銀子就賃給潘復,那潘復還只當得了大便宜,歡天喜地的就搬了進來,殊不知,從始至終都是圈套,只不過,管事心裡實在想不明白,那位梁府的小爺,又是開醫館又是置宅子的,下了這麼大的本,難道就為了套潘復,這說不通啊。
想著便湊上去低聲道:「您說那位小爺這麼下本的折騰,到底圖啥啊,我這琢磨好些日子了,也沒琢磨明白,潘復就是個抄些文書的,家裡頭也是一窮二白,哪值得那小爺如此費心。」
柳旺兒看著他笑道:「這話聽著新鮮,便他不是個抄寫文書的,家資百萬,在我家小爺眼裡,也是狗屁不是。」
那管事忙道:「可不是嗎,您家小爺那氣場,一看就不是凡人,別說您家小爺,便是柳管事您在燕州城那也是數一數二的體面啊。」
幾句話溜須拍馬聽的柳旺心裡舒坦非常,笑斥他道:「什麼體面,真要是我數一數二了,我們家小爺,我家老爺夫人,往哪兒擺去,胡說八道,趕緊滾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