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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燕州城地處北疆,是南楚距離北國最近的一個州府,雖離得近風俗人文卻大不一樣, 燕州城儼然便是南楚的風格, 習俗也一樣, 故此如今大好春日, 正是燕州府郊外各家開園子的時節, 別管是富戶望族還是官員,只要郊外有園子的,幾乎都會開園讓百姓進來遊玩,誰家園子逛的人多, 過後便是席間自誇的資本, 能牛氣好一陣子。
蕭十六既要領略燕州的風土人情,自然要去逛園子, 卻不知誰家的園子好, 便尋了個路人問了一下, 那人聽了不禁打量了蕭十六幾眼道:「您是剛到燕州府的外省人吧。」
蕭十六點點頭:「是外省人,以前未來過,這是頭一回。」
那人點頭:「我就說嗎,本省人哪有不知道誰家園子好的,跟你說吧,前兩年數著城南那幾處園子人氣旺兒,只一開園子便都往城南跑。」
蕭十六手裡的摺扇揮了揮道:「這麼說我若想逛園子得去城南嘍。」
那人忙擺手:「你這人還真是性急,我還沒說完呢,前兩年是城南今年卻不一樣,要說人氣旺的園子,當屬梁府別院。」
梁?蕭十六目光微閃了閃,莫非這燕州城竟有梁家人,還在這兒蓋了別院,不能啊,若是梁府子弟,若來北疆必是入軍營歷練,軍營蕭十六可是知道,那是靠真本事真能耐的地兒,就算梁府的子弟,只進了軍營也跟草頭兵一樣,斷不會蓋什麼別院。
大約是湊巧,畢竟南楚大了,梁姓也並非只有忠勇侯府一家,卻也不敢輕忽,問了一句:「這梁府想必是燕州的富戶了。」
那人聽了一個勁兒搖頭:「錯了,錯了,不是我們燕州府人。」說著他自己都笑了出來。
蕭十六有些意外:「不是燕州府人?」
那人忙正了正臉色道:「說起這個,卻有個由頭,聽聞這位梁六爺是京城來的大家公子,來燕州本是路過訪友的,打算著拜訪一下便走,誰知一下船就被我們燕州的風景吸引住了,索性不走了,在燕州城置了府邸不說,還在郊外買了一處園子,精心收拾了好些日子,才住進去,又趕上春日,便對外開了園子,不僅如此,還請了戲班子雜耍班子過來,可真是下了血本,這捨得使銀子,園子自然熱鬧,自打開園成日裡人山人海的,您要是不怕人多,去這裡逛逛倒是不虛此行。」
蕭十六微微欠身道了謝,等路人走了,蕭十六暗道,京城的大家公子,梁六爺,莫非真是梁府的人,不然怎麼這般巧,也叫六爺,不管是哪個六爺,自己都得去瞧瞧。
想到此便吩咐往那路人說的別院而去不提,卻說皎娘,昨兒梁驚鴻執意留宿在了內院,今兒早上自己還暗暗發愁,若是他就此不走了,以後自己該如何。
自打昨兒晚上起,針對梁驚鴻,皎娘心裡仿佛生出一種複雜的情緒,如今皎娘倒寧願他跟一開始那般,對自己用心機手段好過如今。
腦子裡忍不住划過昨晚今早,梁驚鴻的舉動說的那些話,忽覺有些臉熱。
韓媽媽端了茶進來,見她手裡雖拿著繡繃子卻並未下針而是直愣愣盯著繡繃子上的花樣兒,仿佛是要把繡繃子盯出多花來。
韓媽媽把茶遞在她手裡方道:「這會兒日頭不強,大娘子何必悶在屋子裡,去外頭走走,也散散心。」抬眼見皎娘臉頰有些緋紅顏色,忙道:「怎臉這樣紅,莫不是病了吧。」
皎娘把手貼在自己臉上,對著桌子的銅鏡中照了照,看見銅鏡中映出的大紅臉,皎娘頗有些不自在,放下手裡的繡繃子站了起來:「我去外頭走走。」
誰知皎娘步子還沒邁出去,雪團便竄了過來,故技重施,用兩隻前爪死死抱住她的小腿,抬起頭來眼巴巴望著自己,那目光可愛又可憐,竟讓一隻小狗看的心中溫暖,伸手把雪團抱在懷裡,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