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第1/2 页)
電梯忽然停下來,那個漂亮的女孩為我們打開門。已經到了六層了,艾米莉再次挽住我的手臂,我們一同走出電梯。一個穿著金色與綠色的制服,看起來有些像維克多&iddot;赫伯特輕歌劇中歌手的年輕男人接過了艾米莉的大衣,然後帶領我們來到大廳的橢圓形門廳內。門廳的牆壁是米黃色的橡木,擺設的家具是攝政時期風格的,地毯的顏色與門廳的整體風格很協調。
&ldo;艾米莉&iddot;埃爾哈特小姐。&rdo;一名男僕高聲通報著,他有著英國口音,幾乎讓人以為他是個英國人。
她走進大廳,臉上仍然帶著她特有的自信與羞怯混合的表情。掌聲‐‐儘管只是指尖在掌心上的輕觸‐‐迴蕩在圓形大廳內。她揮了揮手,然後走過去依次與人們握手。她幾乎沒說什麼,只是以牧師般的耐心傾聽著他們熱情洋溢的恭維。
這間寬敞的大廳,往常總是擺滿舒適的椅子,好讓那些追求舒適的顧客能圍坐在大廳中央搭建起來的t型台邊,觀看那些弱不禁風的時裝模特穿著價值不菲的時裝在舞台上扭來扭去。
然而今夜,所有的人都站在大廳里,那些有錢的女人,從穿著美麗長袍的小女孩到似乎將餐廳的窗簾裹在身上的老女人,她們占據了舞台,而她們的身穿燕尾服的丈夫看起來就像是她們的貼身男僕。
艾米莉的身上隨隨便便地套著一件白色緊身女裝,繫著一條顯眼的黑白兩色的腰帶,看起來似乎不屬於這個地方,如果她不是那些眼睛睜得大大的崇拜者們矚目的焦點的話。男侍者們用銀盤子端來了香擯,女侍者們送上了冷盤,一位穿夜禮服的鋼琴家彈起了鋼琴。我沒有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她的身後,但卻一直用目光注視著她,這些來賓都是經過嚴格挑選的,局面應該可以控制,那種如臨大敵般嚴陣以待的謹慎不是我的風格。
來賓中最可疑的人物恐怕要數艾米莉&iddot;埃爾哈特先生了,也就是g&iddot;p&iddot;普圖南,這個傢伙的身上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儘管他穿著晚禮服,卻與整個晚會的氣氛格格不人。他是一個身材高大、肩膀寬厚的投機分子,他那四四方方的大腦袋與剪得短短的黑頭髮表現出來的精明,被大學教授一樣柔和的面容所掩蓋;而那雙冰冷的又小又亮的黑眼睛,則完全隱藏在無框眼鏡之後了。
整個下午,我親眼目睹著他對菲爾德公司內每一名員工的操縱,上至高級職員,下至售貨女郎;他指揮著晚會,就像弗羅倫茲&iddot;傑格法德排練他的時事諷刺新劇。他是一個處事圓滑的狗雜種,他的花言巧語只是一層面紗,掩蓋著他骨子裡的對人類的輕蔑。
即使他是一個長著教授的臉孔與橄欖球前鋒的體魄的騙子又怎麼樣呢?這個晚上,他付我二十五美元,比我平時的收人多一倍,那麼他怎麼樣也就不關我的事了。這份活兒是通過電話聯繫上的‐‐他從紐約的家中給我打電話,就在幾天前‐‐他說&ldo;我們共同的朋友,林德伯格上校&rdo;向他推薦了我。
此刻,他正站在大廳里,同菲爾德公司的那位和藹可親的總裁,詹姆斯&iddot;辛普森在一起,後者正把他介紹給胡沃德&iddot;林妮夫人,當地時裝界的一位名流。
鮑比&iddot;卡塞,來自《每日新聞》的記者,身材粗壯,圓圓臉,穿著晚禮服就像穿著毛衣的狗。他端著一杯香擯酒向我走過來,&ldo;你與你的同伴有些不一樣啊,內特?&rdo;
&ldo;你什麼時候鑽進時裝界裡來了?&rdo;
&ldo;當琳蒂小姐拿起針和線的時候。她在樓下讓那些記者拍照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