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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局勢緊張, 蕭元庭緊張咽了下口水,他一步一步挪到中間, 恰恰擋住箭指霍顯的方位。
蕭騁眼皮直跳,破口道:「混帳東西, 你在作甚!」
江維德也說:「公子,你被霍顯藏起來那麼多時日, 不知眼下是什麼情形, 他不是你的朋友, 他是你的敵人,他藏著你就是為了威脅國公爺。公子,你快讓開!」
蕭元庭腦袋渾渾噩噩的,他根本還沒有理清前因後果,更不知自己擋在這裡能改變什麼。
他只是太害怕了。
他僵硬地扭頭去看霍顯,霍顯站在那裡,臉上褪去了平日裡與他一起吃喝玩樂時的玩世不恭,陌生得他仿佛不認識。
過了二十年餘年紈絝的日子,蕭元庭固然不是個好人,他耽於酒色,仗勢欺人,手不軟,心不善,從不將那些低賤的性命放在眼裡,便是在亂世里,只要自己有取之不盡的財富,就不會去管他人死活。
他就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世家子弟。
可一切都基於他爹是鎮國公,他們蕭家歷代武將,祖上更是隨始祖皇帝開疆拓土的大功臣,而不是、而不是現在這樣的反臣逆賊……
自古亂臣賊子是什麼下場,蕭元庭單是想想覺得血都涼了,他只會享樂的腦子不敢想這樣的事情。
但確實如江維德所言,他被霍顯藏在通州,消息閉塞,尚且不知眼下究竟發展到什麼程度,他又對朝堂政事一無所知,只一心想他蕭家為大雍立下汗馬功勞,只要父親肯降,回去與皇帝認錯,最多、最多也是流放,總不至於要了性命。
他啞著聲音道:「爹,你別糊塗,你把弓箭放下,咱們回去認錯,認罪!還來得及,來得及……你總說我惹事,如今這謀逆之事你又為何要做!是不是有人慫恿你,有人慫恿你對不對?」
他看到遠處營帳旁的人,頓時大喊,「是不是趙庸那個狗太監威脅你!」
蕭騁不言,蕭元庭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
此時,霍顯迅速往前幾步,扣住蕭元庭的脖頸,將他擋在自己身前,道:「我一條爛命不要緊,元庭可是國公唯一的兒子吧。」
蕭騁冰冷的目光看著蕭元庭,恨鐵不成鋼地說:「你這下看清了嗎,我早就讓你離他遠點。」
蕭元庭側目去看霍顯,顫抖的唇說不出話來。
局面陷入困境,卻在這時,一支羽箭從天而降,正正射在蕭元庭腳邊。
蕭元庭腿都軟了。
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
幸而霍顯反應快,連拉帶拖的將他往後拽。
蕭騁吃了一驚,往箭矢的方向看。
卻見一個白髮蒼蒼的前朝老臣走來,他是穆勒的父親,他闊步向前,冷聲道:「那些人都是為了霍顯來的,抓住他就可以與之談判,國公莫要因小失大!」
蕭騁面色陰鬱,「你這是何意?」
老臣道:「我軍損失數萬人,我兒更是葬身敵腹,只有蕭小公子的命是命,這些人的命就不作數了麼?再者說,國公正值壯年,待來日謀得大業,何愁沒有子嗣?」
「你——」
這番話無疑可以動搖軍心,將蕭騁逼到必須抉擇的境地,他攥緊了弓箭。
正僵持不下時,「砰」地一聲,巨石砸在當中,眾將士紛紛掩護後撤,扭頭就見一個巨大的投石車緩緩靠近,那些人打進來了!
江維德面露驚色,他怒吼道:「禦敵!」
他惶恐回首,卻見那裡早已沒有霍顯和蕭元庭的蹤影,他們唯一的保命符跑了,「國公……」
蕭騁眸中泛著冷光,咬牙道:「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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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庭跑不動了,他雙手被捆,被霍顯像遛狗一樣拴在自己身上,稍有倦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