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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憫挑眉,輕聲問。
曲月瑤笑著捂唇,「拜帖已發,如今可是不能反悔了。」
「早就不能反悔了。」
裴憫伸手指了指自己曾經的傷口,提醒曲月瑤去年中秋發生的事。
曲月瑤小臉一紅,輕輕推了裴憫一把。
不料裴憫卻吃痛,臉色頓時變了。
「怎麼了?」
裴憫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我看看。」
曲月瑤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解衣帶,裴憫反手拉住。
「這又不是在船上,這麼多人呢。」
曲月瑤紅到了耳根,她輕輕鬆開手。
「去趟醫館吧,總不能這麼耽擱了。」
「嗯。」
裴憫點頭。
好在芙蓉園旁邊便有一處千金堂,二人走進去。那大夫長發花白,瞧著至少六十以上。
他聽完裴憫描述,「還請這位姑娘迴避一二,老夫要給這位公子掀開衣裳。」
「不必,她早看過。」
裴憫輕笑,那大夫驚得瞪大雙眸。
曲月瑤還是少女裝扮,又生的這般乾乾淨淨的,男女之事上竟如此隨便嗎?
「還是好好看病吧,大夫。」
裴憫輕聲提醒,大夫適才收回錯愕的目光。
他將裴憫衣襟掀開,適才瞧見那一條長長的傷疤。而裴憫適才疼的地方此刻正滲出膿液。
「你這傷口還沒有恢復好,看似痊癒實則裡頭全是膿液。」
那大夫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
「那該怎麼辦?」
「將外頭這些長好的新肉剃掉,將膿液擠出來方才能一勞永逸。」
大夫朗聲道,老人家雖說年紀大了手卻很穩。
「會疼死的吧。」
曲月瑤緊張的握拳,擔憂的問。
「此時若是不疼,日後整個身子都會慢慢爛掉。」
大夫已然轉身將剔骨刀找了出來,在蠟燭上烤著。
「公子你自己決定吧。」
「自然是要刮乾淨的,只要能治好病剔骨鑽心都應該做。」
裴憫點頭,依舊還是那漫不經心的模樣。
曲月瑤聽了此話,卻心頭一驚。要治好病,就必須剔除腐肉擠出膿液。否則哪怕外表瞧著再好,內里的這些污穢也會將整個身子慢慢拖垮。
治病是如此,治國自然同樣。
曲月瑤攥緊衣袖,她輕嘆了口氣。不知道裴憫是否有意叫她看到這一幕,然此時此刻的曲月瑤方才真正的想通了。
那把泛著寒光的剔骨刀狠狠的鑽進了裴憫的腐肉里,裴憫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握著自己的大腿。
「有我。」
曲月瑤卻主動牽起裴憫的手,溫柔的望著他。
「好。」
裴憫緊緊握住曲月瑤的手,那刀子刮在骨頭上的聲音清晰可聞。曲月瑤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後背都好像爬滿了蟲子。
裴憫對自己都能這般狠心,更何況是對奸臣呢。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頭一次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緩慢。
腐肉和膿液被紗布擦去,大夫又拿了乾淨的紗布幫裴憫纏好。、
「再等會,待會還要喝藥。」
大夫放下鑷子,輕聲道。
「我不愛喝藥。」
裴憫皺眉,他的下唇已經被自己咬出了血。
「我去給你買蜜餞,馬上回來。」
曲月瑤安撫著裴憫,轉身走出了醫館。
見她走遠,大夫適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少東家,一定要用這種法子讓曲姑娘想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