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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懸在了半空,身?後沒有任何倚仗。
沈烏怡不敢再動了。
程承深眼神緩緩變得更暗,透著股狠勁,也不在意沈烏怡有沒有回應,自說自話,一向平穩的語氣洋洋得意:
「沈小姐的戒備心?不是?一般的低,跟了你幾個?月,有通告五六點出工,沒通告十點一定出門遛狗,從頭?至尾身?邊就一個?助理。」
「但你的助理好馬虎啊,買完咖啡就放桌面跑廁所了,像我這種有心?之人怎麼?會放過機會?」
他低聲?告訴她自己是?怎麼?忍耐,又是?怎麼?處心?積慮,最後情緒不高?地低笑一聲?:「答應我,下輩子……」
話沒說完,沈烏怡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緊閉著眼,仿佛很痛苦,隔著層膠布嘴唇還不停發出「唔」的聲?音,響聲?爭破了阻礙,似乎有話要說。
「嚓——」
程承深乾脆利落地直接撕掉了她嘴巴上的膠布,她下半張臉全然紅腫,撕下的瞬間麻得失去了任何感覺,後知後覺感到一股洶湧巨大的痛意。
沈烏怡頭?痛得厲害,下巴也痛,紅唇不斷發抖,努力聚了幾次力,嗓音顫抖,極其艱難地用氣聲?發問:
「……你是?誰?」
話音落下,程承深足足笑了三?十秒,開口的時候聲?音還余有一點笑意:
「程茉是?我姐——」
「她應該代我向你問過好吧?」
電光火石間,腦海里浮現出她去拍《山月事》定妝照那天的畫面,也是?她和程承深的初見,那時她似乎隱約聽見了他喊程茉為?姐,原來不是?錯覺。
接著又快速地閃過了一個?片段。
程茉出聲?攔住她,眼神郁而沉,卻忽然輕笑。
——「沈烏怡,你這些年就活得這麼?痛快嗎?」
——「你良心?沒有不安過嗎?」
風繼續嘩嘩刮著,氛圍寂靜而濃重,黑沉沉的,透不過氣來。
「沈小姐真?是?貴人多忘事。」程承深渾厚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現實。
程承深鬆開腳,把她的椅子扯回來,沒兩秒,黑暗中突地閃現一道尖利的冷光,程承深傾身?,用刀柄磨著她耳後軟肉,涼得刺骨。
沈烏怡艱難地調整呼吸,垂著眼睫,安靜得沒聲?沒息。
「怎麼?會有人見死不救,十多年了卻還是?能活得若無其事般滋潤?」
倏地,沈烏怡茫然抬起?眼,對上了程承深鏡片後那雙深沉的眼睛,幾乎控制不住生理性流淚的衝動,胸口震痛,
「你……」
程承深持著刀柄的手腕一轉,截斷了她未完的話語,重新提起?莊周涸轍之鮒的故事,眼睛盯著她漸漸泛白的臉色,緩緩道:
「——你說,那條鯽魚怎麼?能不恨莊周呢?」
說著,程承深反手用刀尖挑起?她的臉,看?著她明明極度害怕卻不敢胡亂後縮,滿意地輕笑道:
「邊原知道你這麼?惡劣嗎?」
沈烏怡臉色蒼白,回憶起?錄音室里他說過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眼睫失速顫動,回視他的目光跟著顫巍。
她心?底緩緩冒出一個?猜測,毛髮驚悚,卻不敢深想。
程承深直起?身?,刀隨意擱在椅子上面的擋條邊緣,然後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支煙,白色煙支被火焰熏得微黑,猩紅的光同時映亮了他影影綽綽的輪廓。
那個?猜測在她心?底越跳越重,快浮出水面。
沈烏怡看?著他的輪廓,微微偏側看?過來的角度,逐漸和記憶中的那個?男孩重合,難怪當初會覺得他眼熟。
無法再否認下去,冷汗順著頸側往下淌,滴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