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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以後,他就一直熱衷於社區活動,表面上看上去,跟那些退休下崗的老幹部,並沒有什麼不同。
手指微微發力,把單子捏皺成了一團。
這張親子鑑定單上,親權指數顯示為999999,鑑定人雙方是鐵實的父子關係。
連珩皺了下眉頭,把化驗單放進上衣口袋裡,從醫院裡離開了。
他從第一眼看到那個孩子開始,就覺得莫名有種親近感。
那孩子黑曜石的一樣的眼睛,跟他母親一模一樣。
一開始連珩也懷疑過這件事,但是卻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也沒有接觸路天的機會。
直到昨天老狗把路天給綁了,在視頻中,連珩又看到他的臉,於是一時興起叫人抽了個樣,想起做個鑑定。
結果出來,他內心複雜不已。
二十年前的荒唐事,竟然成為了現在的孽果。
那時候連珩在青山鎮執行任務,為了方便,住在當地的一戶農家。
那家人是個雅庫人土著,一家三口都很愛笑,每個人都有一雙烏黑的眼睛,柔亮微卷的頭髮。
姑娘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名字連珩不記得了,只記得她笑起來非常溫柔。
那個時候,連珩已經結婚,但卻在日常接觸中,還是控制不住的喜歡上了這個姑娘。
連珩的任務快結束的時候,喝多了,然後就跟姑娘發生了關係。
當時姑娘才十七,沒有成人。
發生了這種事,覺得丟人沒有說出去。
連珩有自己的家庭,壓根對她負不了責,當然姑娘也沒讓他負責。
走得時候連珩給她留了一個電話,但是那姑娘從來沒有打過。
很多年以後,已經完成了任務,跟前妻離婚的連珩再次到青山鎮辦事,向村里人詢問這家人怎麼樣了,姑娘有沒有嫁人。
村里人卻告訴他,姑娘因為不守婦道和人通奸,懷孕生下一子,然後產後抑鬱而死,這個孩子也被丟去餵狼了。
連珩難過了一陣兒,但很快就想開了。
或許人各有命,這姑娘註定跟他沒有什麼緣分。
怪也就只能怪,倆人遇見的不是時候,時機總是不對,不是太早就是太遲。
突然得知路天就是當年露水姻緣留下的那個孩子,奇蹟般的沒死,竟然還長了這麼大。
他的心情莫名有些複雜。
血緣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一想到他還有個兒子,連珩就覺得身體裡的血液快速的流動了起來,興奮不已。
怪不得,之前每次看到路天,他都忍不住想要靠近。
這種骨子裡的東西,永遠無法改變,而且也沒辦法說得清楚,就是這麼神奇。
連珩開著車回到家,給老狗打了個電話,&ldo;你那邊怎麼樣了?接到人沒?&rdo;
過了很久他都沒聽見回答,連珩以為是沒打通,正準備重新播。
然後他就聽見路爵用低沉的聲音說:&ldo;接到了,正準備回家。&rdo;
&ldo;操。&rdo;連珩果斷掛了電話。
坐在車裡,路爵腦海里仍然浮現的是剛剛的那副畫面,一直心有餘悸。
老狗一路逃竄到t字形路口,從車上扔下了一個刑警人質,人滾到路中間,路爵猛地往右拐,踩了個急剎車,差點兒就撞上了一旁的行道樹。
老狗從另外的小路趁機逃走,順帶打爆了路爵的一隻車胎。
路爵載著受傷的同事,追了上去,老黃的車晚來一步,出現在了路口。
&ldo;人跑了,快點兒追啊!&rdo;路爵氣得直錘方向盤,&ldo;讓交警把那輛汽車給攔下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