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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抬著棺材的幾人面色憋的漲紅,卻依舊強撐著不敢卸力,只因趙知行面如白紙般站在門口攔住去路。
王全在旁邊急得直冒冷汗,眼瞅有個體力不支的腿已經在打顫,忙瞪了他幾眼讓他撐住,自己則低聲勸著。
趙知行任由他說,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同他們僵持。
「把他拉開。」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外傳來,眾人回身看去,紛紛跪地,「參見皇上。」
身著素色常服的元景帝大步走進來,見他還站在原地,抬手讓人將他拉開。
趙知行被拉扯,泄憤般同他們打了起來,不多時被死死按住,拉到一邊。
抬棺人鬆了口氣,抬著往外走去。
趙知行身子虛弱,自然掙不開帝王親衛的壓制,他聲音嘶啞地沖元景帝說,「兒臣只想再見江晚一面,父皇也不允嗎?」
元景帝對上他通紅的雙眼,看出他只憑藉一口氣強撐,心下一軟就要同意。
墨竹眼見皇上要點頭,心頭狂跳,撲上前跪在幾人面前邊磕頭邊說,「王爺就讓王妃安心走吧,耽擱了時辰對王妃不好,您就再疼王妃一次,讓她安心走吧。」
趙知行聞言,抬起的手一頓,沉默許久頹然放下,渾身無力地坐在旁邊的椅上,眼神渙散地盯著地上的黑點。
墨竹鬆了口氣,不顧額間的血繼續磕頭,「謝王爺,謝王爺。」
王全拉了把讓她起身,又揮手讓王府眾人離去。
直到人都消失在門外,元景帝才瞥了眼萎靡不振的趙知行,微微動指。
親衛猛地出手將人打暈,王全忙上前扶住,元景帝面無表情地看向他,「你就是這麼看的人?」
王全穩住人直直跪下,額間滿是冷汗。
元景帝看著一片喪白的靈堂,緩緩說道,「日後少提端王妃,等緩些日子給他納幾個新人,身居高位,獨寵椒房乃大忌,雨露均沾才是上策。」
王全聽出他言語間露出的意思心頭狂跳,叩首沉默。
趙知行再次醒來,天光已然大亮,他揉著頸側起身,看清房間的模樣面色大變,「王全。」
王全應了聲匆匆進門,見趙知行只穿著中衣赤腳在地上,忙給他披上外衣,「王爺,當心著涼。」
趙知行握著他的胳膊指向大變的房間,「誰幹的?」
江晚存在過的痕跡都被收拾乾淨,清淡的薰香也快要消散,整個房中仿佛年少時般空蕩,若非自己還清晰記得,只怕都要懷疑這麼多年是黃粱一夢。
王全被捏的胳膊發麻,垂目說道,「皇上說您不該執著於已逝之人,就命人都收拾了。」
趙知行眼中滿是諷刺,「那還留著母后的長樂宮做什麼,何不一把火燒了。」
說罷,甩開他躺回榻上合眼要睡,輾轉反側未眠,命王全去拿酒來,瞥了眼他眼下的青黑,讓人搬來了一壇酒。
趙知行昏昏沉沉地喝著,隱約聽到門外有人說話,大著舌頭問是誰。
王全進門低聲說道,「宋媽媽求見。」
趙知行混沌的腦中緩了片刻,想到江晚平日對她很是敬重,點頭讓人進來。
宋媽媽見他癱在地上喝酒,到底於心不忍,跪下低聲勸慰,「王爺好好保重身體才是,王妃也不想看您糟蹋自個。」
趙知行眼眶濕潤,借著飲酒遮去淚意,輕笑不語。
宋媽媽不好再勸,沉默著看他喝酒。
寂靜片刻,趙知行飲盡又去倒酒,方才漫不經心問她,「有事?」
宋媽媽輕聲說道,「承蒙王爺王妃關照,給了奴婢一個安身之所,如今王妃……奴婢特來請辭。」
趙知行應下,垂目問道,「可是去投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