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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前因……以及後續，一一道來。&rdo;

她唇色盡失，緊咬著下唇，哀傷到極致反而出乎意料的鎮定。

從小母親就教導過她，嫁入將門，要有失去丈夫和兒子的覺悟。然而當這一天來臨時，謝夫人依舊覺得天都要塌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還有女兒，還有整個武國公府要支撐。

&ldo;是，&rdo;那將士啞著聲音，將前因後果沒有一絲隱瞞，說得詳細。

確實如謝婉早先所猜測的那樣，邊疆又起戰事，不知道朝廷在打什麼主意，將這場戰事隱瞞了起來。

然而糧草供應不足，大軍勉強支撐三月，後續糧草依舊遲遲不能來到，面對來勢洶洶的敵軍，謝嵐不得不挺而走險，將敵軍主力引入一處山谷，意圖消滅其主力，爭取時間。

謝家軍勝了，但也是慘勝，尤其是主將謝嵐在與對方主帥爭鬥時一時不察進了深山，如今下落不明。

可能昏迷，可能迷路，也可能……已經死亡。

&ldo;那哥哥呢？&rdo;謝婉一挑眉，&ldo;主將不在，少將軍又是怎麼出事的？別告訴我是去找爹爹了。&rdo;

若是這樣，那謝家軍里可就有大問題了。

&ldo;是，&rdo;將士低著頭，&ldo;少將軍是在主將失蹤的第五日進的大山。&rdo;

&ldo;景湛並不是不顧大局的性子。&rdo;連謝夫人都敏銳的察覺出了不妥，她從小養大的孩子性子如何她最清楚，戰場無父子，哪怕父親上一刻死了，下一刻也要正常殺敵。

軍中無主將，少將軍該坐鎮軍營，天大的事也不能出去，何況軍中不缺尋人的將士，除非到了誰也不能信任的地步，只能謝景湛自己冒險。

&ldo;少將軍進山時曾對末將吩咐過，若是他十日內不歸，讓末將回來報信。&rdo;

也就是說，做好他們已經死在山裡的準備。

山上有什麼他們最清楚不過，何況主將當時還受了傷，身邊還有敵人，又是嚴冬臘月，實在是不得不抱著最壞的打算。

&ldo;我知道了，&rdo;謝夫人喃喃道，隨即強撐著精神吩咐人帶他下去休息。

那將士又向兩人行了禮，跟在下人的身後離開，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人一走，謝夫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精神氣，軟軟靠在了椅背上，謝婉走過去半跪在地上，頭放到她的膝上，拉著她的手放到臉頰上，柔聲道，&ldo;娘，您放心，爹他們會沒事的，而且您還有我。&rdo;

&ldo;娘知道，&rdo;謝夫人露出一個蒼白的笑，聲音很輕，&ldo;娘沒事的，乖女兒，你先回去歇著。&rdo;

謝婉顰起秀眉，抬頭看她的目光中隱隱透著擔憂。

謝夫人啞然失笑，輕輕擁著她，一下又一下的順著她的長髮，&ldo;你娘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而且你爹福大命大，區區一個深山老林，還要不了他的命。&rdo;

話不是這麼說的，這已經是第十九日了，誰都知道凶多吉少。謝婉心知謝夫人是在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她順著謝夫人的意思輕輕&ldo;嗯&rdo;了一聲，像是被說服了，&ldo;那娘要保重身體，等爹爹和哥哥回來。&rdo;

&ldo;好。&rdo;謝夫人目光柔和的看著她，卻是又催她離開。

謝婉知道她這時最需要的是獨處，沒有反駁，順從的起身離開了。

謝夫人怔怔看著女兒離開的背影，抬手遮住眼睛，聲音疲倦，&ldo;你們也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