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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用鄂蒙语解释了一遍给她听。
额吉娜听完后,含笑着点点头,接下去又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这下泠霜倒真的迷惑了,她特意来一趟,就仅仅而已?
小惠带着丫头们来上茶,在泠霜的示意下,首先奉给了额吉娜。
“这小碗我见过,汉人的东西。有盖子还有托子,很有趣。”额吉娜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泠霜,断断续续地把话说完。
“是啊,这是中原的茶盅。”泠霜柔顺地笑着点点头:“这茶叶是我来的时候从中原带的,也不知道合不合姐姐的口味。”
“茶,好东西。我那里也每天喝。”额吉娜笑着,和善地说道。正低头举杯要喝,眼角忽然瞟到了那绛紫色的花苞,摆在一个四方的檀木雕花架子上。
“那是什么?”她指着那盆琼花,看着泠霜问道。
“就是一盆花,没什么特别的。”泠霜的心中忽然闪过什么,她警醒地看着她。
“很漂亮。”额吉娜看着花笑了,顺手端起茶盅,走到架子旁,细细端详后,赞叹道。
“不过就是极普通的。”泠霜低头,刚要啜茶,忽然耳边传进一阵惊呼。
就是那么一瞬间,她看见额吉娜在花盆旁边举起茶盅,小啜一口,似乎是被烫到了,下意识地摔了茶碗,手应势向旁边一挥,整盆花生生落了地,清脆的一声,粉彩描金的细瓷,再是价值连城,也化为了齑粉。
泠霜终于明白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所以,她只能冷冷地,眼睁睁地,看着额吉娜不小心地被烫到,不小心地摔了花盆,然后,不小心地后退几步,用她那厚重肮脏的大红靴,在那即将开花的花苞上碾过,踩过,压过,踏过。
就差一点点,也许,它今晚,明晚,就能开了。
她等了几年,几年,多少个晚上,不敢睡,睁着眼守着,等着。
却及不上这一刻,如此短暂,如流行陨落,一刻,一秒,就此毁去了,完完全全毁去了。
“哎呀!妹妹……我……”额吉娜张皇失措地看着她。支支唔唔,似乎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说不出话来。
“是哪个泡的茶!烫着了大妃!”额吉娜身边的女子立即尖叫起来,一副兴师问罪的的气势。
“奴婢该死!惊了二位主子。”小惠立即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算了。”额吉娜对着小惠道:“我没事,可是,花……”她又转过脸来看着泠霜:“妹妹……”满脸的歉疚之色。
泠霜看着地上,尘土碎瓷里被踩得稀烂的花苞,绛紫的颜色,孤独而绝望死躺在羊绒地毯上,流了一地紫色的血,她似乎,能闻见那股血的腥味。
沉默。泠霜低着头,深深的沉默。她知道,此刻,所有人,都看着她。
半晌,她终于又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噙着一抹笑意,依旧如前。
“不过是一株低贱卑微的草,又有什么要紧的?死了便死了,毁了,便毁了!左右,是件玩物罢了。”
此月何年初照人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额吉娜根本不是一个红颜已老,来乞求怜悯,或者泼洒妒意的妇人。
她是来示威的。她来告诉她,一山只有一虎。她来告诉她,与她争的下场。她来告诉她,即使,她有了孩子,她依然有的是办法让她死。
泠霜笑了。收起了一贯的轻蔑。这,才是她的对手。
额吉娜非但不是没有丝毫准备而来,事实是,她怕是早已在更早更早之前,甚至是她到拉沃来,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不敢动自己。或许,这意外的怀孕打乱了她的计划。但是,泠霜明白了,她的眼睛,时时刻刻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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