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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澤做了個手勢:「全都囚禁起來。」
等暗衛把所有人帶走,雲澤發覺自己鞋底都被血給浸濕了。地上橫七豎八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全部都是零落的屍首,整個園子都被血腥氣給淹沒了。
許敬上前:「雲公子?」
雲澤道:「去看看他的傷勢。」
許敬見雲澤身形不穩,他趕緊上前扶了一把:「雲公子,殿下他不是有意騙您的,他只是太喜歡您,您看看身邊這些伺候的人,哪個不知道殿下疼您像疼他那雙眼珠子似的。」
雲澤心中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受驚出現,鐘行怎麼可能會被柳聰這個下三濫給傷到。或許他在一開始知道真相之後,就該親口告訴鐘行,而不是等待鐘行告訴自己。
他閉上了眼睛。
許敬第一次看到雲澤哭,眼淚像珠子似的掉下來,眼眶還泛著些許紅意,都說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雲澤這幅姿容確實很美,真真我見猶憐,難怪鐘行一直不捨得雲澤在王家多住。
他也不好意思給雲澤去擦,要是鐘行知道他碰雲澤的臉肯定得把他這幅老骨頭給拆了,所以許敬手足無措不知道往哪裡看:「小公子,這——這——您別哭了,您怎麼還會哭呢。我覺得殿下不會有性命之危,他福大命大,真的。」
雲澤擦了擦面容:「我去看看。」
萬景園裡跟隨來的御醫已經給鐘行包紮上藥了,傷口倒是不深,柳聰先前被毒打了一頓,捅人時沒那麼多力氣,養幾個月傷就好了。
他寫了藥方子遞給秋歆,這時雲澤和許敬雙雙過來了,雲澤的目光落在御醫的身上:「他怎麼樣了?」
御醫低著頭道:「殿下的狀況不太好,恐怕一時半刻是醒不來了。」
雲澤走到了裡面,鐘行果真在床上躺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身上一股濃重的藥味兒和血腥味兒。
雲澤坐在了床邊。
秋歆囑咐了人去配藥煎藥,她上前道:「公子,您身上和鞋上都是血,現在去洗洗吧。」
雲澤心口空空蕩蕩,秋歆看他動也不動,輕輕推了他一下:「公子,穿這身衣服多難受,等下血都臭了,您聽我的去洗一洗,殿下就在這裡休息,他跑不了的。」
等雲澤起身離開,許敬看著人走遠了,他才站到了床邊:「殿下,您醒醒吧,雲公子去沐浴了。」
鐘行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柳聰他們被押下去了?」
許敬點了點頭:「雲公子拷問幾句他就完全交代了,主謀是馮家和雲洋,園子裡有些宮女太監和他們有勾結。」
鐘行不悅:「明天把他們全殺了。」
「殿下,」許敬道,「既然柳聰指明了方向,調查出與他們勾結的人不難,何苦全殺了?萬景園有幾百個宮女太監,小公子如果知道了——」
「三日內調查出結果。」
「是,」許敬應了一聲,「殿下,您別裝得太過火了。之前雲洋與小公子起過爭執,小公子一刀扎在了雲洋的身上,位置和您的一模一樣,人家雲洋大模大樣的從小公子面前走了,您卻暈倒在了小公子的懷裡。公子他又不是傻的,他現在傷心欲絕沒有回過味兒來,等他回頭認真一想,那您就是雙重欺騙。」
鐘行面色一沉:「雲洋他做了什麼事情讓他生氣?」
「屬下覺得就是吵架,然後小公子一時衝動拿了刀子。」
鐘行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對了,小公子來的時候哭了,掉了很多淚。」許敬道,「屬下還是頭一次看到公子哭。」
鐘行讓許敬下去了。
兩刻鐘後雲澤回來了,他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讓屋子裡的婢女回去了。
房間裡寂靜無聲,雲澤坐在了鐘行的身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