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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跪了一地的人:「拜見寥王殿下。」
雲澤現在醉得分不清楚狀況,安樂侯腿腳受傷跪不了,他雲澤惹事,趕緊把雲澤按下來跪著。
高普道:「不知殿下駕到,臣有失遠迎應被責罰。殿下若想喝酒,臣敬您一杯。」
「高大人,」身著蟒袍的男人停在了高普面前,高普看到男人墨色的靴子。鐘行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重,以至於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孤只喝人頭酒,可否借你人頭一用?」
短短時間內,高普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攝政王了——然而他壓根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獻出人頭就好了。
一旁楊統跪在地上,面容幾乎貼到了地板上,聞到血腥味兒的時候,他終於鬆了口氣。
這些京官總覺得攝政王殘暴,做事獨斷專行,在京城裡編造種種流言。
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這些流言並沒有抹黑攝政王。
因為他本人的確殘暴,殘暴到囂張跋扈的北狄將士在聽到「鐘行」這個名字後都會瑟瑟發抖。
這位雲小公子年輕又單純,雖然不笨,但他經歷的事情太少,見過的世面不多,好多話術並不會用,一些事情推辭不了,在這群混了幾十年官場的人眼裡就是一隻溫和無害的梅花鹿,想怎麼揉搓怎麼揉搓。
可這位雲小公子背後的人卻心狠手辣。
安樂侯被濺了一身的血,他真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眼睛眨都不敢眨,腦殼一跳一跳的疼痛。
雖然不知道攝政王為什麼跑出來發瘋,但是——這人連皇帝都敢廢,金鑾殿上尚敢帶刀殺人,也就別揣測他的行徑是否正常了。
眼看著人到了自己面前,安樂侯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怕攝政王殺瘋了之後順手砍掉自己腦袋。
然而對方並沒有。
他看到攝政王按住了身側雲澤的肩膀,把人下巴抬了起來。
雲澤醉得不輕,剛剛並非跪在地上,被安樂侯按下去之後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摸自己的人是誰。
鐘行看向了安樂侯,他俊美面容上帶著些許血滴,聲音頗為陰冷:「雲大人,你兒子不錯。」
安樂侯被嚇得頭腦空白,良久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麼,他聲音顫抖:「謝殿下誇讚。」
鐘行把雲澤抱了起來。
許敬看著人走了,這才上前警告安樂侯:「侯爺,殿下不喜歡別人胡言亂語,今日之事,請你把嘴巴閉緊,不許透露給小公子半個字。」
安樂侯道:「雲澤是我兒子,我——」
許敬打斷了他的話:「閉不緊的話,殿下只好派人把你的舌頭割了。」
安樂侯:「……」
他一定閉緊嘴巴。
許敬叮囑之後趕緊跟上了鐘行。
許敬不知道鐘行在雲澤面前還裝不裝儒雅君子了。
今天的事情很可能傳出去,如果傳到雲澤耳中,鐘行先前偽裝的一切就白費了。
許敬道:「殿下,我們去哪處?」
「尋月園。」
瑞郡王的住處,許敬知曉鐘行暫時不會把身份告訴雲澤。
「身子骨這麼差,居然學著大人們喝酒,」鐘行道,「孤本以為他很聰慧。」
許敬察覺出鐘行話語裡並沒有嫌棄之意,他趕緊道:「雲公子長得太惹眼,今天這身華服一穿,誰不注意他呢?高普乃奸詐好色之徒,雲公子年紀輕輕應付不來,被灌酒也是無奈。」
鐘行抱著雲澤進了轎子。
許敬跟上了轎子:「殿下,您本來打算用完高普再殺,現在提前殺了,就怕吏部那邊不好處理。楊統膽大包天到利用您除去高普,您想如何處理他?」
許敬看似和鐘行手下不少官員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