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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王夫人給王家寫信說這孩子不喜歡讀書,因為雲澤是嫡子,雲、王兩家日後都會提攜,輔國公先前沒有要求雲澤能夠讀出個功名出來。
眼下卻和之前不同,安樂侯世子之位落到了雲洋的頭上,雲澤眼下在朝中沒有任何官職,輔國公表面上雖然沒有說什麼,心裡很為雲澤焦急。
在他眼裡當官是最大的出路,如果雲澤沒有出息,只怕未來難走。
雲澤早上未睡醒,被府上婢女叫起來的時候還有些頭暈,被輔國公考問了一上午,絞盡腦汁從背過的詩文里尋了些不錯的給亭子院落等題了匾額,下午輔國公府里來了些客人。
這些客人並沒有在朝中當官,一個是道士,一個是在明都百里外左林山上隱居的隱士,還有兩個是契朝大儒。
這些人看著平平無奇,實際上大有來頭。
那名和尚是靜柏觀的觀主張義清,靜柏觀在契朝名聲很大,明都達官貴人都以結識張義清為榮。
兩個大儒的學生遍布契朝各地。
輔國公與這四個人談話,特意讓雲澤在旁邊煎茶。
他們年輕時就和輔國公認識,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面了。
茶香幽幽,雲澤在旁邊坐了一個時辰,聽這幾個人從五帝三王談到《易》,他早上沒有睡夠,對這些人談的話題不感興趣,眼睛剛剛打算閉上,輔國公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將話題拉到了當下朝政上來。
「陛下年少無權,真不知未來江山如何。」
鐘行已經廢過了一個皇帝,如今皇室衰微,人人都能看出鐘行有篡位之心,多數大臣和宗室並不願意寥州王族當權。鐘行出身低下手段殘暴,他們不會服從鐘行。
輔國公看向了那兩名大儒:「子穆、懷遠,你們怎麼看?」
他們兩人的門生遍布天下,消息十分靈通,當今士子對攝政王的態度如何,這兩人最清楚不過。
其中一人道:「天道有常,我等不能妄議。」
輔國公府要明確的站隊了。
來明都之前他曾想過以死保全清白,絕對不能屈從於鐘行這個奸賊,來明都之後發現鐘行確實有帝王之相。
但是,他的心裡又對年少的君主有一絲絲隱秘的期望。
現在是很關鍵的時刻,攝政王不滿足於昀州提供的糧草,又暗中命令王寒松再出兵支援瑋州。這道命令並非天子下達,王寒松一旦出兵,就代表他成了鐘行陣營的官員,昀州聽候攝政王調遣。
輔國公搖擺不定中。
張義清道:「攝政王名不正言不順,廢掉幼帝天理不容,他如果敢奪權,契朝所有官員和百姓都會反對於他。」
鐘行不敬鬼神,從來沒有給他的道觀捐過錢財,張義清對他的印象很差。
「攝政王不拘一格使用人才,平北狄、殺奸宦,功績赫赫。幼帝本是宦官奸臣弄權的傀儡,一個只會哇哇哭泣的嬰兒,有何本事收拾江山?攝政王廢他再正常不過。至於當今天子,任人唯親,包庇欺壓百姓的皇室公主,我不認為他比攝政王厲害。如果他這樣的人仍舊可以坐穩江山,契朝將永無寧日。」
張義清一扭頭,看到了那名煎茶的少年微笑著說出了這番話。
少年一身湖色衣袍,衣袍上一塊白玉溫潤無暇,身姿雖然偏單薄,整個人卻乾淨清朗。
輔國公道:「泡你的茶,小兒不要插嘴大人講話。」
張義清看向了雲澤:「這是王公子?」
輔國公道:「是我外孫,雲常遠之子。」
張義清拂塵一擺:「稚子無知,居然敢妄議朝政誹謗天子,你父親目無尊上得罪長公主,你也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稍晚一些,張義清和另一名隱士離開了。這兩名大儒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