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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一生唯谨慎,尚有空城一计险!”公子襄淡淡一笑,“我碰巧知道有人在金陵设陷阱对付我,而我却毫无头绪,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这让我无法忍受,所以假意跟踪那个假的公子襄。只要有人对公子襄感兴趣,多半会自己主动来找我,那我就可以看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陷阱,冒险接近沈北雄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就凭你在天外天酒楼住了几天,就能知道咱们的内情?”柳公权显然是不相信。
“你莫忘了我可是个设局的高手,什么样的骗局能瞒得过我?我不必知道内情,只需留意你们跟什么样的人来往,有什么样的举动,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公子襄笑着解释道,“沈北雄用各种手段大肆购买金陵商铺,动用的资金达数十万两银子之巨,拼命拉拢官府、黑道和钱庄的力量,甚至借你过去抓住的把柄逼金陵商家就范,金玉堂和荣宝斋就是因为曾经买卖赃物被你抓住过,只好配合沈北雄演一出双簧,让旁人在不可预知的威胁面前,不得不把铺子卖给你。接着又传出杭州船泊司将迁到金陵的消息,引得江南财富蜂拥而来,疯狂追捧暴涨的商铺。我刚开始还以为柳爷是为对付我才不惜动用如此巨大的人力财力,不过现在看来我是太高看了自己,柳爷志存高远,我云襄不过是你众多猎物中一个诱饵而已。”
“何以见得?”柳公权神色又恢复了冷定,缓缓拈起一枚棋子,轻轻点在棋枰上。
“船泊司从杭州迁到内陆的金陵,这显然有些荒唐,从常理看这根本不利于商业往来。”公子襄也信手拈起一枚棋子点在棋枰上,“不过这消息是从朝中最高层传出来,再加上朝廷经常办些糊涂事,所以很少有人会怀疑这消息的真伪,就算有所怀疑,在日日看涨的铺价面前,这点怀疑早晚也会打消。”
柳公权两眼盯着棋枰,淡淡道:“既然朝廷做事并不总是明智,船泊司迁到金陵也就并非不可能。”
“本来是这样,”公子襄抬眼盯着柳公权,“但这消息若是属实,就无法解释为何柳爷要借金陵富商把我引来金陵,难道要我也跟着这股东风发一笔横财?更无法解释一个千门中人用性命传递给我的警示。只有这消息根本就是假造,想引我以高价接下你手中的商铺,甚至借助我的财力把铺价推上天去,才能在真相大白时把我置于死地,而柳爷也才能赚个盆满钵满。你引我来金陵,多半也是担心自己的财力尚不足以撬动庞大的金陵商铺市场,借我的财力帮你造势,在最后关头把我置于死地,这大概是你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柳公权鼻孔里轻嗤了一声,淡淡道:“金陵富商手眼通天,与朝中大员皆有往来,假消息岂能骗过他们?”
“这正是你这陷阱的高明之处!”公子襄叹道,“以对付我云襄为理由,说动福王爷为你撒谎,连朝中重臣都被你骗过了。如今皇上年幼,朝中实际上是福王爷当政,在福王爷眼里,他不过放出一个假消息,朝廷没花一个铜板,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而你则巧妙地利用这个消息,在金陵布下了一个吞噬一切的陷阱,先用各种卑劣手段低价悄悄买入大量商铺,在消息传出后再把铺价推高数倍甚至十多倍卖出去,有我上当帮你推高价钱最好,就算我不上当,金陵乃至整个江南的财主富商也会上当,如今整个江南的财富正源源不断地涌入金陵,前仆后继地扑向你设下的这个陷阱,”说到这公子襄脸上也露出钦佩之色,“本朝最大一桩劫案,悍匪薄云刀折损数十个兄弟,不过劫得十多万两银子。你这陷阱如今已吸引了江南千万两银子,一旦你的计谋得逞,整个江南的财富将被洗掠一空,起码有数百万财富要被你席卷,多少人积蓄数代的家业会被你这陷阱吞噬干净,又有多少人会在接下来的铺价暴跌中输得一干二净。”
柳公权神情漠然地在棋枰中投下一子,道:“千门公子不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