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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他不像一局之長,倒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毛毛躁躁地跨過泥坑:「等等!我還有問題——你有沒有下過韓文洲的車庫?有沒有對他的車動手腳?」
「你有沒有下過韓文洲的車庫?」二十來歲的宋副局端坐在別墅明亮的大廳,他最終被許警官許正元拉來盤問,在好兄弟和韓誠的監督下,他收起了吊兒郎當,一本正經地問坐他對面的小男孩,「有沒有對他的車動手腳?」
那時他剛工作不久,之前乾的全是抓小混混的活兒,對詢問一竅不通,開場極其直白,連許正元都扶額了。
小男孩不回答,只盯著他。
「你說啊!」韓誠一著急,推了小男孩一把,「為什麼不說?」
小男孩晃了晃,仍定睛盯著他。
宋副局讓小男孩盯得發毛,畢竟他打碎了花瓶,聽幫工說那破罐子是他半年的工錢,他怕小男孩告狀,連忙打個圓場:「還是個孩子,嚇到很正常,別動手別動手。」
「別怕啊孩子。」他摸了把糖給小男孩,小男孩看看糖,又瞅瞅他,眸光微閃,終於吐出兩個字:
「——沒有。」
詢問自然是沒結果的,臨走前,他傻乎乎地拿出他自以為很強悍的氣勢,說了些重話,把在場所有人都駭住了。
許正元怕他心直口快出狂言,拉著他走,他還不服氣:「拉我幹嘛?」
「不允許逼供誘供啊。」
「不是,我——」他被許正元塞進了車裡。
車窗上映著那棟富麗又死氣沉沉的別墅,小男孩就站在門口,兩腮鼓鼓的,似是含著糖,且用一雙貓一樣的眼睛好奇地瞧著他。
他想,這孩子太可憐了,沒了爹沒了娘,還不受爺爺待見,虧得長這麼可愛,要是生成他兒子,絕對往死里疼。
事後他再回想那天小男孩看他的眼神,他猜小男孩肯定在想——這群傻條子。
他想問問小男孩的,可再去別墅時,韓誠告訴他小男孩走了。
就跟姜北忘不掉第一次出任務時遇到的江南,宋副局同樣忘不掉那雙眼睛,他時常在想,要是當時他多個心眼,或者再靠譜一點,沒準就能改變無數人的結局,小男孩的人生也會不同。
「你有沒有對韓文洲的車動手腳?」宋副局撐著老寒腿,一步步走近官銘,「你當時有沒有騙我?」
官銘垂眸看他,眼睛還和當年一樣漂亮,只是含了冷漠:「如果你是在糾結這個問題的話,那我告訴你吧,我下過車庫,也破壞過剎車,滿意了嗎?韓文洲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他本來就不該活著,更別想找著他兒子。」
宋副局仰著頭,他發現當初那個只到他胸前的小男孩已經長得很高了:「好,好,我當你是恨,可其他孩子沒有錯,你為什麼要——」
「因為我不希望有人像我媽媽那樣死掉,所以才需要他們,」官銘緩緩道,「宋副局是來和我敘舊的?那還有問題嗎,如果是你問我的話,我很樂意回答,就當……還你的糖。不過你要想清楚,憑你並不能拖住我,沒準因為你在這,你的那群好孩子才會集中到這周圍,讓我想想,哪裡才是最佳狙擊點。」
「a點確認暴露。」
伏在山腰的狙擊手聽著傳回來的實時監聽,摁住耳麥說,繼而起身拉上同伴撤退。
「我這才是最佳狙擊點啊,傻x。」
樹林深處,江南和另一名狙擊手伏在亂石間,不斷調整射擊角度,他得保證一擊擊中,且不能讓劉天宇有按下引爆器的機會,否則市局不僅得換副局,還得大量招新。
狙擊手不認為這裡是個好位置,前方的樹枝擋了視線,射程也卡到了最大值,很考驗技術,稍不注意就會放空槍。
「兄弟,行不行啊?我建議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