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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這是?」嚴放注意到郁霜的表情,笑道,「誰又惹你生氣了?」
郁霜回神,愣了一下,不自然地恢復平時的表情:「沒有。」
「在想周慕予啊?這種朝三暮四的男人有什麼好想的。」
「……你也一樣。」
嚴放沒反應過來:「什麼?」
郁霜轉頭看他,認真地說:「朝三暮四,喜新厭舊。你說的,男人都一樣。」
嚴放一愣,然後噗嗤笑了:「有進步,寶貝,知道聽我的話了。」
這樣油鹽不進又厚顏無恥,郁霜沒有辦法,悶悶地移開目光。
他並不在意嚴放偶爾的輕慢,也不在意嚴放是好人還是壞人。
甚至他對嚴放懷有一種隱秘的愧疚,因此格外縱容。
——他利用了嚴放,利用了男人對弱者的保護欲和不理智的心軟。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嚴放,他會想別的辦法讓周慕予認清對他的在乎、明白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但是嚴放剛好出現,他順水推舟,讓周慕予嘗了一回人去樓空。
周慕予早晚會找到他。他不急。
如果不來找……不會的,他相信自己。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駛進古鎮,郁霜說想下去自己走,於是嚴放讓司機停在一條青石板路旁,撐了把傘陪郁霜下車。
昨夜下過雨,空氣里漂浮著植物和雨水的氣息,走在潮濕的石板路上,郁霜的心情終於不再那麼沉悶。
他說不清自己對周慕予是怎樣的感覺,那天看到他抱著別人,他第一反應竟然是難過。
如果是以前,他不會在乎周慕予抱了誰,甚至不在乎周慕予和誰上床。但是現在,他竟然為此感到難過,哪怕是自己有計劃的離開,在想到周慕予的背影時,還是會覺得胸口發悶。
不過還好,也僅僅只是一點難過而已。
郁霜決定暫時不去想周慕予,安心享受這段意外的旅程。
鎮子很漂亮,一條河穿城而過,河邊停著許多供遊客租賃遊玩的小船。嚴放租了一條,和郁霜兩個人慢悠悠地漂在河中央。
嚴放是個很會享受生活的人,這點和譚律明有些相似。他給郁霜買了點心,又給自己煮了一壺碧螺春,悠哉悠哉地賞景品茶,一點也沒有浪跡天涯該有的緊迫。
咔嚓。快門的聲音打斷正在專心看鵝的郁霜。
郁霜回頭,發現嚴放對自己舉著手機。
「幹什麼?」
「不幹什麼,拍照留念。」嚴放說,「良辰美景,佳人在側,這樣的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
郁霜想了想,問:「你這麼招搖,不怕我們被找到嗎?」
嚴放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總不能躲周慕予一輩子。怎麼,你不想被他找到?」
郁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眼帘,想了很久:「不想。」
他的心現在很亂,一點也不想面對周慕予。
「你要是真的不想見他,我可以帶你出國,給你換一個新的身份,茫茫人海,保證他這輩子找不到你。」嚴放說。
「這輩子找不到我……」郁霜喃喃重複,不知道為什麼,心臟忽的一揪。
嚴放看出他的猶豫,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捨不得啊?」
郁霜搖搖頭:「不,不是。」
「我猜譚律明應該給你留了不少錢,拿著這筆錢,你可以舒舒服服過一輩子,想跟誰談戀愛跟誰談戀愛,不好麼?」
「我不想談戀愛……」
「不想談戀愛?」嚴放若有所思,「難怪……」
難怪周慕予那天一副愛而不得的倒霉樣子,原來是家裡的漂亮金絲雀只談錢不談愛,傷了金主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