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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的气质静的很定,定的可怕。
他以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地上血淋淋的尸身,绷紧了身子,脸上竟然现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神情。
然后他猛抬头,目光直盯着仍挂着笑意的唐多愁,却对吓呆了的人们道:“你们赶快走。”看到唐多愁的笑容僵持在脸上,他又冷冰冰的附加道:“都走。这里就要被烧塌了。”
他最后这句话颇为管用。房子塌了也是死,被唐门的暗器打着也是死。横竖是死,为什么不走!
所以几个人就迟疑的站了起来,颤抖着望向这少年,又看了看唐多愁和他身后一干堵死了门口的手下。
“他们拦不住的。”少年的口气温和了一些,指了指烧坏了的窗子——这窗子离他只有丈许——唇边泛起冷酷的笑意:“如果你们从这里走,他们敢追的话,就会露出破绽给我了。”
唐多愁的脸色这才变了。
变的郑重,而且微惊。
人们如梦初醒,也顾不得谢过这突然杀出来的白衣少年,一个个的从窗子翻了出去。
少年就一直盯着唐多愁。
唐多愁被他盯着的地方,就起了一种麻飕飕的痒痛。他为自己的这种反应而感到羞耻。对方只是个孩子!他居然会被这孩子的气势给镇住!
人群继续在窗口疏散。
唐多愁沉着脸,缓缓举起了右手,正要挥时,那少年马上道:“你要施放‘牵动一江愁’吗?我保证,在我面前你一个人也杀不了。”
“那么试试!”
唐多愁一向笑容满面,不轻易动气,是有名的笑面虎。但今天这孩子三言两语就激得他动了真气,再也忍不住心中烦闷,手便猛的挥下。
他的手一挥动,身后的二十四名高手便绕到他身前,摆成了阵势,瞬间,百余道银光从他们袖中标出,封死了这小屋子里的各个角落!
苏梦枕和雷损一齐轻叹。
没想到一个刚进京立业,名气初起便要死在这里,另一个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讲起了义气,然后害死了自己。
雷损和苏梦枕的身形都是一动。雷损大概认为是自己邀苏梦枕到这里,才累他中了伏击,所以他强行催动一股真气,想挡在苏梦枕的身前。而苏梦枕却认为自己和雷损死则死矣,何必要害这孩子一起陪葬,所以他欲替那孩子挡住暗器,让他速走。——刚才看那孩子飘飘欲仙的诡异轻功,逃走应不成问题。
可是他们的身子刚准备动,那少年显然已经发觉,立即清喝道:“不要动!”接着右手轻弹,发出两物,一齐打在了雷苏二人的环跳穴上,两人还未站起,又跌坐在地。正在他们惊讶这少年的手法如此之准却又没有激乱他们的真气时,‘牵动一江愁’的阵势已然发动,而那孩子亦双手一拍桌面,竟然借一拍之力,浮在了半空中!
——这是哪门子轻功?
——这还算是轻功吗?分明就是妖术!
‘牵动一江愁’铺天盖地的倾洒,如阳光射进了深幽古井,照的大亮,没有一丝死角。
江水决堤,浩浩汤汤,横无际崖。
惊涛浪卷,千堆雪。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其实,看到‘牵动一江愁’的人,恐怕真的会愁死。
在着避无可避的地方,遇见了这该死的没有一点死角的暗器疯狂袭来,就好象站在堤坝决口以一己之身阻挡狂风巨浪一般。
人,在这天灾面前,真的渺小而无力。
‘牵动一江愁’真的象是长江崩口,袭来时,还带着吹面的寒风。
少年的白衣剧烈飘动起来。
在这生死一线的当口,谁都看到了他空荡荡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