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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死去的赌博。
泰戈尔感到痛苦。他并非为自己的懦弱而痛苦,因为一直以来他就是孤独的,孤独到缺少最基本的是非关。他不像凯普那样好斗、那样强悍。
也不能指望好运再来一次。飞船太稳固、太牢靠了,遭受粒子风暴袭击后,智能电脑针对取得的数据进行了分析,修正了磁力防护壁,再遭粒子风暴打击的几率几乎为零……
泰戈尔的眼楮忽然一亮:天然的风暴不能吹进来,那么人工的风暴呢?可不可以切断所有冬眠箱的给养,使全部上帝冻死?反正自己没在冬眠箱里面!
泰戈尔想做一件凯普从未做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无意识的抬起头,在飞船金属的天花板上看到自己的倒影,灰绿色的眼楮显得如此茫然,仿佛凯普张大的嘴巴,喉咙里一片空洞,什么也没有。
如果奥妮妈妈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或许她就能在泰戈尔还充满孩子气的双眼中读到一种七百年历练而成的冷酷。正如其他孩子所表露出来的。
他们并不是孩子。他们是上帝。她才是那个无知无觉的小孩,可是她永远也不会懂。
而对智能电脑来说,情况就更简单了,简单到一目了然、不须探究的程度:一个人类之子在临睡前的一百个小时时间里突然对冬眠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向资料室和智能电脑要求了大量的相关资料,从冬眠箱的发展史、原理、构造到操纵方式、展望一应俱全。智能电脑对人类之子的求知欲一向选择纵容的态度,因为这在它的优先事项里明明白白的写著。
泰戈尔的双眼以每秒钟百万个字节的速度检阅文字知识,并将它们全部拷贝到精神体切片也就是记忆当中,在他吸收新的知识时,对已储存信息的分析和推演已在同步进行。在人类尚未掌握精神体运作的旧时代,全部天才的智力加在一起也不及此刻泰戈尔的万分之一。
大多数是没有实际意义的,偏激、狂妄、不切实际的假想,或者是有意的欺骗,希望给阅读者以荒谬的希望。但无数文字、运算中间总有部分值得仔细研究的信息。比如这些:
经过第四代冬眠箱的失败,研究者们终于意识到脑波的断续对大脑的破坏不可修复。一次为时三百秒的完全睡眠会导致一半脑细胞的死亡。而脑细胞,是不可再生的,克隆体细胞与原脑组织结构的熔合存在难以攻克的技术困难。
吸收了第四代冬眠箱失败的教训,第五代冬眠箱采取不完全睡眠的方式保存生物体。当冬眠箱全功率运作时,冬眠箱内的生命衍息活动并未停止。生物体将以最低千分之一的速度进行新陈代谢。
到第七代冬眠箱,箱体本身对生物衍息的保护要求已经上升到最高级别,即箱体携带储备电源,保证在外界电源切断的条件下仍能维持运转上千小时,除非箱体本身完全损坏,该保护行为不可中止。此规则高于一切外载电脑权限……
查到此处,泰戈尔放弃了进一步搜索。除非破坏箱体本身吗?不,这是不可能做到的。飞船内的一切暴力行为都会被智能电脑察觉。必须在它允许范围内达成目的。这就像旧时代的强制社会规则,法律一样,聪明的做法不是和法律对著干,而是寻找它的漏洞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人类的规则不是真正的“规则”,它们制定出来,就是为了给聪明的人钻空子。
既然电脑没有权限停止冬眠箱活动,那就只能在它允许的活动范围内杀死冬眠箱里的人。
谋杀。在人类的任意一个时代的任意一种法律中都被定义为严重的犯罪。
想到法律、犯罪,泰戈尔的脑海中迅速出现了一些诸如诈骗、吸毒、抢劫之类的词汇,他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到吸毒上面,因为这种类似与自杀的愚行和高科技的结晶冬眠箱至少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在加速或减速生命的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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