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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方年年買下簪子的時候,沈宥豫吟了一首高祖的詩,他說要買就買一對兒的,才風雅。
她心裡頭當下就說了,你家高祖讓後人無法抄詩知不知道,要不然附庸風雅、傳頌一時的說不定換了姓方的……
回了人群里,她們繼續觀禮,時不時小聲說話。忽而人群里爆發出驚訝喧譁,她們兩個連忙看向了箱籠那兒,原來是縣令女兒往箱子裡放了一對兒的琉璃杯。杯子指來長,琥珀色,做得挺精細。
這可是大價錢的東西,在琉璃杯的映襯下,其它東西都黯淡無光了。
佛家七寶就有琉璃,這琉璃方年年覺得就是玻璃,不是什麼水晶打出來的精巧玩意兒,蓋因為生產力不發達,玻璃製作不易,做出來的成品沒法控制。
物以稀為貴,琉璃這才身價斐然,比之寶石還要昂貴。
縣令女兒拿出一對兒琉璃杯添妝,雖然杯子就一點點大,但實屬珍貴了。
難怪眾人喧譁。
縣令千金在眾人打量、猜測、羨慕的目光里淡然地走回人群,臉上沒有任何得意之色,仿佛出手一對琉璃杯就和拿了一對瓷杯子一樣稀鬆平常。
方年年總覺得她走回人群時,朝著自己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但仔細看過去,壓根不是那麼一會事兒,應該是她感覺錯了。
「好有錢。」李秀秀踮著腳往箱籠里看,那對兒琉璃杯已經被絲絨布小心翼翼地蓋著了,她看不見。
「挺好看的。」方年年只能這麼說,再好看的玻璃杯她都見過,大大小小不知凡幾,所以對琉璃杯沒有任何驚詫。
還嘀咕著,高祖做了許多穿越者會做的事兒,造玻璃、做香皂、弄水泥……這玻璃的製作工藝受困於當下的生產技術依然停留在原始狀態,不然大家都可以用上玻璃杯,整面的玻璃鏡子也能夠擁有。
可惜了,她一文科生這些都不會,早知道會穿越,就往腦子裡硬塞一些知識儲備了,比如古法造水泥、造玻璃,古法煉鋼之類的,說不定有用處。好可惜,她只會醃鹹魚。
「喜歡琉璃杯?」李秀秀去和她表哥說話的時候,沈宥豫不經意地提問。
方年年說,「不喜歡。」
沈宥豫正琢磨自己私庫里有什麼樣兒的琉璃杯呢,聽到方年年說「不喜歡」,私庫的門咔嚓就關眼前了,差點兒砸了他的鼻子。
「琉璃燈罩好看,蒙在燈上,也亮堂。」方年年沒想那麼多,她說出了自己想要的,她去京城的時候看到過,嫌棄太貴就沒買。
咣!
私庫大門亮堂堂在眼前打開,沈宥豫咳了一下,心說:這東西自己有!沒有,也要有,拿出來在臭丫頭面前顯擺顯擺,她要是軟語求自己幾句,就送給她。
送給她……
……
添妝禮之後就是宴席,他們四個一起行動,端著盤子吃著流水宴。
流水宴不是流水席,兩者有天壤之別,流水宴是從高祖那兒傳來的自助餐模式,因人流如潮,故而得名流水宴,是大齊非正式宴請中最流行和時髦的方式。
有把流水宴設在花園裡的,也有設在長廊下的,也有設在屋內、置於博古架前的,各有各的優缺點。最妙的就是親朋邊走邊拿著自己喜歡的吃食,然後找個喜歡的地方坐下邊吃邊聊,非常輕鬆愜意,不像正式坐席那樣拘謹。
張家的流水宴設在了花園裡,一字排開的雕花長桌沿著花園的小路擺著,提供的基本上是冷餐,漂亮的小點心(包括方年年做的喜餅),各色冷盤、果盤、瓜果等等。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外乎是看盤了,也就是看菜,放在那兒讓人看的,不是讓人吃的,誰去拿了吃反而貽笑大方嘍。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