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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方年年沒有推辭,俏生生地立在原地等著。
「能有什麼好東西,還是撿的,你別收了。可憐老頭孤孤單單的,多來幾次就行了,我們回去啦。」沈宥豫耷拉著個肩膀,嘀嘀咕咕著,「快中午了,你應該要做飯,實在不行,我在這兒等著老爺子。」
沈宥豫真的越來越放得開了,再也不端著高人一等的姿態,好涵養內化成個人光華的一部分,卸下的疏離減輕他與普通的隔膜,這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
「要回家自己先走嘛,我又沒有扒著你不准走。」方年年揉著肩膀抱怨,「你都把我戳疼了。」
「誰讓你一直坐在那兒不動,老頭的話顛來倒去說了三四遍,說來說去一個意思,都是他當年的事兒。」
「還是有些不同的。」
「我看都一樣。」
「好吧,是差不多,但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嘛。」
方年年上輩子深山老林地走,遇到過不少老年人不願意離開家鄉,寧願守著與世隔絕,也不願意融入現代繁華。
年輕人都離開了村子,給老人留下一片孤清。
他們不是不寂寞,只是日升月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所以偶然遇到進山做拍攝採訪的一行人,熟悉放下戒備後就特別熱情,拉著他們說上許久。
年紀大了,經歷也簡單,說來說去就那些事兒,作為採訪素材就要那麼一點就好,但方年年能耐著心思聽下去,有時候就能從瑣碎的語句中得到非同一般的驚喜。
這是她工作中養成的習慣,也是性格足夠安逸的表現。她說,「梁爺爺當了一輩子的驛丞,幾十年了,經歷的事情很多,你別看都是給信使送馬和補給,大小也是有差異的,有不少有趣的點滴。」
「也就你聽出來了。」沈宥豫覺得方年年比那車軲轆的話有趣。
方年年笑,「你也聽到了,只是沒有分辨而已。」
沈宥豫聳肩,無可無不可地說,「好吧。」
「你發現了嗎?」
「什麼?」沈宥豫挑眉。
方年年打趣地說,「你剛來的時候目下無塵,對我們這些普通人都看不上,冷冷的表情上都是嫌棄。現在不同了,接地氣了一些。」
「哪有!」沈宥豫不承認,心中卻泛起波浪,不知不覺,他竟然被改變了。
這種改變並不讓人討厭,他隱隱地還挺喜歡的。
「行行行,沒有。」方年年已經掌握了一些哄沈宥豫的辦法,無外乎順毛摸嘛,和雪球似的。
沈宥豫,「……」
為什麼感覺讓人生氣!
梁爺爺腿腳慢,等了好一會兒才來,他交給方年年一塊褐色粗布包著的東西,「打開看看。」
方年年點點頭,放在手心裡把布打開,露出裡面一塊小小的玉佩,「這……」
不是所有「玉」都值錢的,溫潤如羊脂玉、獨特如雞血石、稀少如黃蠟石等等,才值得追捧。這塊玉粗糙有雜質,混濁的青黃色上被一條鏽色橫貫,特別丑,與其說是玉,不如說是一塊很醜的石頭。造房子混水泥,都會嫌棄不夠好看。
但上面刻著的字不同啊!
「江湖一統,千秋萬歲。」
方年年特別想去照鏡子,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是「老爺爺看手機」。
「梁爺爺,你從哪裡撿到的啊?」方年年忍不住追問石頭的來歷。
梁爺爺擺手,「馬蹄子下面吧,年紀大了,忘記嘍忘記嘍,你們拿去耍,留我這兒不知道哪天就扔進灶里燒了。」
老爺子背著手進去了,衰老的背影漸漸融入了驛站的暮色中。
方年年反覆看著玉佩,兩塊麻將那麼大,瞧著是有些年頭的老物件,因為保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