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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佳熄滅了香菸，走到朋友跟前，蹲下來，用手撫摩塔尼婭那雙軟綿綿、胖乎乎的小手，這雙手的指甲完美無瑕。

&ldo;你言過其實了吧。剛剛過了半個小時，你已經能夠十分正確地思考了，你已經很好地應付了這件事。難道不是嗎?&rdo;

塔尼婭緊緊地握住娜斯佳的手，對朋友的同情表示感激。

&ldo;半個小時‐‐這太長了，娜斯佳，這麼長的時間太危險啦。一個偵查員沒有恐懼半個小時的權利。恐懼半分鐘‐‐這是我能夠允許自己的最長時間。半分鐘也長了。五到十秒鐘，再不能多了。你自己非常清楚我要向你講明的問題。咱們別再說這個了。那個男孩子馬上就要送來，咱們想一想，對他該怎麼辦。&rdo;

&ldo;打嘴巴，&rdo;娜斯佳哈哈大笑，&ldo;他暫時還不配這樣多慮，而……&rdo;

她沒有說完話，房門就敞開了。第一個進來的是科爾尊，跟在他後面的是中心區的偵查員謝爾蓋&iddot;扎魯賓。三個月以前，在偵查任性的做生意的貴夫人被殺一案中，他和娜斯佳一起工作過。&ldo;你好!&rdo;扎魯賓高興地說，&ldo;娜斯佳，一年還沒有過，又見面啦。&rdo;&ldo;你好，謝爾蓋。&rdo;娜斯佳發出聲地嘬吻他的面頰，為此她還得稍稍低頭才行，因為偵查員謝爾蓋的個頭兒比她低整整半個腦袋，&ldo;好像你把那個男孩子給我帶來啦?&rdo;

&ldo;那當然。我穿過半個莫斯科，費勁地把他帶到你這兒來，根本就是徒勞無益，從他嘴裡掏出點兒有用的東西，就像要公雞下蛋一樣。&rdo;

&ldo;怎麼會這樣?&rdo;

&ldo;他一路大聲亂嚷，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哭叫。這小子既軟弱又愚蠢。他想著一百美金從天上掉到手裡，樂壞了。可等到把他塞進&l;臭蟲窩&r;里，再給他戴上手銬，防止他突然跑掉，又把他運到不熟悉的地方，這樣他就神經錯亂了。他嚇得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更甭說那個好像是給他標語和錢的女人了。還得兩個小時，才能讓他恢復知覺。&rdo;

&ldo;咱們就這麼辦。認識一下吧，這是塔尼婭，一級偵查員。&rdo;

塔尼婭聽著他們的談話，沒有從沙發椅上站起來。

這不是因為她沒有禮貌，或者因為她傲慢自大。她真想站起來，但就是沒有做到。兩條腿不知怎麼的就是不聽使喚，而且還頭昏腦漲的。沒錯，她說得對，應該離開了，現在還不算晚。她不再適合做這項工作了……

&ldo;這是謝爾蓋&iddot;扎魯賓，一個優秀的偵查員，但願你會對我的介紹感興趣。&rdo;

她做出了幾乎是超人的努力，猛地一下子從沙發椅上站起來，竭力控制自己，免得由於頭暈而身子歪斜，把手遞給扎魯賓。

&ldo;很高興。咱們開始吧。把這個壞蛋帶過來。&rdo;

不管她作出了什麼決定，但還是要把一切事情做完。是她自己吩咐把小伙子帶到這兒的，她不應該丟臉。歸根到底，她暫時還是一個偵查員嘛。暫時還……

第二章

◎　娜斯佳

&ldo;這樣一來，躋身於電視明星的計劃沒有成功，&rdo;奇斯加科夫一邊給她開門，一邊悲觀地作出結論，&ldo;你們搞清楚這是什麼把戲了嗎?&rdo;

&ldo;有的弄清楚了，有的沒有弄清楚，&rdo;娜斯佳嘆息道，&ldo;你讓我吃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