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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力!裴三郎悄悄地給鎮武侯點了個贊,也看出鎮武侯是覺得被他這當兒子的小瞧了有點不樂意。他貼在鎮武侯的耳邊說:「父親去求見天子,將三十具馬鞍全都獻給天子,與天子談生意買賣,二八或三七分利,天子占大頭。」
鎮武侯嚇得手一抖,「啪」地一聲,手裡的陶瓮捏碎了,他一把揪住小兒子的胸前的衣襟,大聲問:「你這是要做什麼?」天子,豈敢到天子跟前放肆!他嚇得心臟和額頭都在狂跳。
裴三郎也嚇了一大跳,但很快鎮定下來,說:「這樣做,這些利潤都能進入天子私庫。如果不這樣,這些利潤都將入王公豪商庫中。馬匹在戰場上的用途,父親比兒子知道得更清楚。馬匹配上馬鞍對戰鬥力的提升,父親也比兒子更加清楚。天下間,有誰的馬能多過天子?有誰的馬匹軍隊敢比天子的強勝?」
他繼續說道:「如果天子禁止其他人私造馬鞍,將打造馬鞍的差使交給父親一個人辦,父親必然成為王公貴族三公六卿的座上賓。您是天子親隨出身,不依靠天子,又依靠誰?您是天子親隨出身,有利益好處不為天子謀劃,又為誰謀劃?馬鞍既可利於天下,又能利於天子,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鎮武侯徹底地被自己小兒子震懵了,連揪住裴三郎胸前衣服的手都忘了鬆開。
裴三郎也讓他揪著,很是鎮定。反正是父子私下對話,他只說不干,這些話出他的口入鎮武侯耳,即使不成,最多得幾句訓斥,又不會有其他損失。
好一會兒,鎮武侯才回過神來,神情複雜地看著裴三郎:你才七歲呀。才七歲,就敢謀算到天子頭上。
這可真是出生牛犢不怕虎,你怕不是沒見過天子……確實是沒見過天子,連朝城以外的地方都沒見過。
他真不知道是該說小兒子天資聰穎大膽,還是無知者無畏了。
他又琢磨起裴三郎的話,確實有道理,也確實很誘人。他這鎮武侯在朝城算是數一數二,去到京城,面對世族公卿王公宗室就什麼都不是了,連上前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可這事幹得太大,他心裡沒底,需要跟幕僚們好好謀劃一二。可他府上的幕僚還不如三郎,誰都沒想到這裡,只一個勁地誇讚馬鞍好,去到京城一定大放異彩。
他冷靜下來,鬆開裴三郎的衣服,替他理平。他指指身旁的位置,說:「坐。」
裴三郎坐下,對於鎮武侯的反應毫不奇怪。
他問裴三郎,「以你所見,該怎樣將此物敬獻給天子比較好?」
裴三郎說:「父親的騎術極好,你再挑幾位騎術同樣好的披甲人,騎上駿馬,如兒子當日在校場為父親演練那樣,親自向天子演練。父親要穿上最好的甲衣,披甲人要挑相貌堂堂英氣勃發的,要箭術了得百發百中的,以保證馬匹在疾馳途中也要箭箭射中簡靶,在馬背上翻騰挪躍輕鬆如自,絕不會落馬。馬匹要神駿,寶馬配寶鞍。」
「等把要在天子那演練的披甲人訓練好,做足準備後,父親求見天子,不要直接說要獻馬鞍,請天子挪步看完你們的演練過後,才仔細向天子稟明馬鞍的好處,以及售賣馬鞍可得的利益。以你有現成的工匠作坊,以及這馬鞍還可以進一步改良為理由,拿下馬鞍的獨家……咳,獨父親一人可製作售賣馬鞍的權利,並與天子分帳。」
裴三郎俏皮地眨了下眼,說:「若是父親的忠僕做生意,所得利潤進父親私房……」
鎮武侯沉聲說:「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豈有公私之分?」
裴三郎說:「可這些東西是通過官造進入國庫,再由天子跟三公六卿們商議後怎麼分,跟直接屬於天子私產,由天子一個人說了算,是不一樣的呀。就像馬鞍進入府庫,母親可以動用,大哥大嫂可以動用,或許哪天你想起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們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