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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熙沉,」趙雲忱嘆了口氣,「人有時候沒必要活的這麼明白。」
江熙沉呷了口茶:「不活的明白,被人騙嗎?」
趙雲忱假笑道:「被騙不好嗎?被騙就能平步青雲,甚至坐上那個位置。」
「他本就是皇子,不需要被騙,也能靠自己走上那個位置。」
「可不會這麼輕鬆,萬一這是他心甘情願的呢?」
江熙沉有些悵然。是啊,或許是蕭景閒心甘情願的呢?蕭景閒身在其中,能一點都不知道嗎?可他是受益者,他為什麼要說不。
換了自己,自己也不會說不,只是難免心有芥蒂。
說起來,自從改嫁之後,他從來沒問過蕭景閒當初為什麼忽然想通了要去奪嫡,今日從旁人口中才得知,他在自己見不到的地方,有多心狠手辣地往上爬。
他只在自己面前是那個耳鬢廝磨的情郎。
但他並不完全是這樣的,他還有另一面,他有很多面,也並不完全屬於他。
這些日子過於沉溺情愛編織的浮在表面的美夢,居然沒去想過,蕭景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有複雜的身世,自己一無所知的過往經歷,和許多他不認識的人來往著,也會一直來往下去,自己甚至不知道他生平志向為何,自己對他到底是「媳婦兒」,還是只是個「媳婦兒」而已。
那些他曾經擔憂過的東西又浮了上來,蕭景閒有朝一日真成了皇帝,自己真的還有說不的權利嗎?
第一次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去了。
「王爺……」
陶憲立在門邊,弓著腰,輕輕喊了一聲,確定案上的人睡著了,才躡手躡腳地過去。
近來王爺白日忙得不見人影就算了,晚上也要挑燈到深夜,一日沒兩個時辰是沾床的,熬得眼下都有些青了,他們都心疼壞了,卻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上什麼話,能做的只是讓他舒服些。
王爺已經忙得好些天連江熙沉都沒去見了,可以想見忙到什麼程度,越到風口浪尖越得提著一口氣。
陶憲和進來的羅明對視一眼,陶憲去撿地上的書,羅明則一個閃身到蕭景閒案前,就要把蕭景閒手裡的書抽出來放好,把人挪到榻上去,一低頭,掃了眼半開的書頁,表情肉眼可見地凝滯了。
陶憲見他磨磨蹭蹭的,有些不滿,過來就要提醒,順著羅明震驚的眼神望去,落到了書頁上,眼睛肉眼可見地瞪大起來,臉騰得就紅了。
羅明又小心挑起桌上堆滿的書,全是坊間的畫作,和面上躥火的陶憲對視一眼,立馬把書放下,捻手捻腳地出去了,還掩耳盜鈴地把門關緊鎖死。
羅明:「……我總覺得我們的關心很多餘。」
陶憲深有同感,從階上走下,嘆道:「這都需要挑燈夜讀了,夫人得有多欲求不滿啊。」
「……還是光棍好。」
羅明道:「你要提醒王爺莫要縱慾過度。」
陶憲:「明白。」
從茶樓回來後,自家少爺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的,他往日絕大多數時候雖然情緒也是淡淡的,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明顯是有些強撐著,似乎要掩飾什麼,在想什麼。
管家道:「少爺……你是在想你和蕭景閒的事嗎?」
江熙沉手一頓,回眸:「……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我覺得按照你的脾氣,你早晚會後悔的。」
江熙沉回過身,從銅鏡里望著他:「為什麼這麼說。」
管家道:「其實和他在一塊兒,誰都會高興,就你,小的不確定的。」
「說錢,你又不稀罕,說權勢,你最討厭的就是以權壓人的了,旁人看不明白,小的知道的,他是天潢貴胄,你真同他在一塊,只能是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