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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早看出來了,這個老道才是柳河愁最謹慎的人。王家雖然很有勢力,柳河愁光棍一根也沒什麼好怕的。
但是陳觀主不一樣,陳觀主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那位道士的衣缽傳人。柳家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毫不誇張的說,他手裡捏著柳家的命脈。
柳河愁可以選擇不去堵河眼,但只要陳觀主一句話,他不去都不行。
「柳河愁,今年的下元節你有什麼打算?」陳觀主淡淡的開了口,問了一句看似很隨意的話語。
柳河愁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神情瞬息萬變,有憤怒,有悲傷,也有羞愧。最後決然說道:「沒什麼打算。」
「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堵那河眼了?」陳觀主的語氣依然很淡,並沒有因為柳河愁的話感到吃驚。
柳河愁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什麼,最終卻還是低下了頭什麼都沒說。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百多年過去了。近來我時常在夢中見到我師父,師父說當年錯的是他,不該過於苛責遷怒於柳家。就算你曾祖當初沒有私藏那第九座黃金龍頭,該來的還是會來。」
「好一個該來的還是會來,那我柳家人的犧牲又算得了什麼?」聽到這裡柳河愁再也忍耐不住,大聲反駁。
「和我師父的死相比,什麼都不算。」
陳觀主提到了他師父的死,語氣中充滿了哀傷。
後來柳河愁告訴我,伏牛山支脈既不是被洪水傾倒,也不是被山神調動,而是被道士用搬山術搬來的……
一個能搬山的道士,那是什麼概念?
和他相比,凡人真的和螻蟻一般,陳家人的犧牲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算。
「我今天來這裡和王家的事無關,是我有件事想問問你。我曾經閉關數月,出關後才知道我死了個徒弟。他叫陳秋,自幼被我收養,頗有慧根,竟是遭天譴而死。聽人說他回去的時候曾經來找過你,不知道你是否知道些什麼。」
陳觀主一提起陳秋,我心裡暗道該來的總算來了。惠濟觀一直沒有追查陳秋的死,原來是在等這老道出山。
「我不知道。」柳河愁說道。
「哦,看來是我多慮了,我還以為是你和他提到了當年我師父的事。柳河愁,我知道你心裡藏著些祖上流傳下來的秘聞,我希望你永遠爛在肚子裡。」陳觀主叮囑了一句。
「這個我自然有分寸。」
聽他們兩人的對話,看來昨天晚上柳河愁並沒有對我吐露實情,肯定還有別的事瞞著我。不過這事和我無關,是柳家的私事,我也懶得去猜去想。
話聊到這裡,陳觀主是打算離開了,姓王的也跟著一起走。
我跟在他們後面,準備等他們走後把院門關上。
誰知就在我準備關門的時候,原本已經走到門外的陳觀主忽然轉過身問我:「柳河愁不知道陳秋的事,你知道嗎?」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嚇得趕緊否認,生怕被他看出些什麼。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七。」
「哦,原來今年是你的逢九年。我從你的面相上看出今年你會有生死大劫,卻因為有貴人相助,生死辟易。你願不願意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來幫你仔細算算。」
陳觀主說著幾乎和陳秋一模一樣的話,可我這會哪裡還敢對外人亂報生辰八字。
連忙擺手對他說,命越算越薄,我不想算命。
見我不願意,陳觀主也沒再堅持,坐上姓王的車下了大河堤。
回到院子裡,我把陳觀主要我問八字的事和柳河愁說了,他聽完也跟著嚇了一跳。
「還好你沒有告訴他,也虧得他也沒有多問,不然你那鬼媳婦也保不住你。」
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