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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英雄意味著承擔和犧牲,古往今來,英雄大多都沒有太好的下場。
段灼雖然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但也能理解女孩當時為什麼做出這樣的選擇,一個懵懵懂懂的初中生,對戀愛抱有幻想,沒有建立起正確的是非觀,或許還會覺得站在男友那一邊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況且在那樣一個困境之中,她恐怕很難有勇氣面對那些信任她的長輩說出真相,她的選擇本身也是一種逃避。
退學後,蔣隨就被爸媽帶到南城,「栓」在身邊。
蔣隨的文化課成績爛如狗屎,所幸體育成績搶眼,高中拿到過國家級運動健將稱號,沒有參加高考,直接被學校特招進來。
段灼聽完,終於理解為什麼蔣隨不愛看帶字的書。
他都能想像蔣隨坐在班裡上課時的模樣——坐在最後一排,不是趴著睡覺就是干擾同桌,最大愛好應該是在課本上畫小人。
程子遙聽了他一通分析,大笑著辯駁:「錯!隨哥上課最愛轉書,不管多厚的書本,他都能轉個對穿!」
正巧蔣隨洗完澡出來,一巴掌扇在他腦門上:「要你多嘴!」
段灼留意到蔣隨的耳朵尖有些泛紅,不知是被熱水燙的還是被揭了老底在害臊。
直到寢室熄燈,程子遙還在嘴碎,揭露蔣隨在校時期的種種惡習,段灼縮在被窩裡笑,這一晚,他和他們聊到十二點才睡下。
英語分級測試結束的第二天就是軍訓,規定新生七點半在操場集合,段灼六點鐘起來,洗漱換衣。
蔣隨起得更早,從外邊帶回來燒麥、肉餃和豆漿,招呼大家一起吃。
程子遙大馬金刀坐下,嘴裡吃著還指指點點,說為什麼不是豬肉香菇,為什麼沒放辣油,豆漿里的糖放少了。
蔣隨忍了兩個餃子的時間,咽下去就回懟,用帶著濃重地域色彩的語言一通狂噴。
東北人好像天生就擁有這項傳奇技能,罵人時像架起了一把步槍,瘋狂掃射。從蔣隨口中蹦出來的新鮮詞彙並不帶髒字,但嘲諷值拉滿,他的口音又讓它們聽起來有些幽默。
段灼邊聽邊樂,像免費聽了一場相聲。
他們的爭執維持了五分鐘,坐下來又跟沒事兒人一樣,程子遙問蔣隨,這頓早飯一共花了多少錢。
蔣隨反問:「問個毛,知道了你給嗎?」
吃飯不用給錢,這是程子遙享有的特權,他甚至可以一邊數落蔣隨買的早點,一邊吃得心安理得。
不過段灼不認為自己也享有這項特權,給蔣隨發了個紅包。
這是段灼第一次同他們一起吃早點,拳頭大的糯米燒麥,蔣隨兩口一個,一共吃了八個,而後又把大家吃不完的肉餃吃光,食量如饕鬄。
段灼看得一愣一愣,莫名感覺噎得慌。
更可怕的是,程子遙說:「今天是還沒運動,他運動完了能吃下更多。」
嘬完最後一口豆漿,蔣隨擦擦手,從衣櫃翻了罐防曬乳,搖了搖,問段灼:「你要抹嗎?」
而在段灼的認知里,只有女孩子才會在臉上抹這些東西,男生曬黑就曬黑,無所謂,於是拒絕了。
蔣隨提醒道:「今天溫度很高,中午估計三十來度,我們要在室外站一天。」
段灼仍是拒絕。
依照他對蔣隨的了解,但凡被拒絕過一次,蔣隨就不會再堅持,但這次情況有變。
蔣隨一邊往臉上抹防曬一邊告訴段灼他之前被曬傷的痛苦經歷,還像導購員一樣講解防曬乳的質地與功效,強烈建議段灼也抹上一點。
「我說認真的,站一天你會被曬傷的。」
蔣隨往手裡擠了一大坨乳液——有種要往人身上抹的氣勢。
段灼從嘴上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