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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周攢處在醫院繳費處和公司代表老葉相互扯皮之間, 著急得臉上現出罕有的怒容。
她聽到有人喊她名字,周攢轉頭,在昏暗的長廊盡頭見到久違的郁孟平。
大概是周攢的打扮實在是青春靚麗, 帆布鞋, 馬尾辮,與平日和郁孟平廝混的形象大相逕庭。
他像是在確認, 見到是她之後, 大步朝她走來。右手狀似親昵地虛攬在她腰間, 像是替她撐腰。
「發生什麼事了?住院手續還沒辦好?」他問周攢。
郁孟平氣度矜貴, 他一來到, 仿若蓬蓽生輝。周攢這個狐假虎威的, 借得他一點光, 使得繳費處和老葉的目光終於正眼落向她這個小小的翻譯。
周攢看了老葉一眼, 像是朝郁孟平告狀,聲音低低的:「因為客戶是外國人, 有醫保問題。住院的費用昂貴,公司能出的保證金有限。」
這話還是給公司留了面子的, 沒說是不願意出全額保證金。
果然老葉一聽, 有些不樂意:「你這孩子話說的, 說到底是你當初簽了翻譯合同, 是jose的保證人, 你才是那個應該出保證金的人。公司是體諒你還在念大學,所以才全權負責。」
周攢工作經驗畢竟不足,根本沒意識到老葉這番話里的pua,就這樣被他騙了,頓時語塞地閉上嘴。
但那表情還有點不服氣。
然而郁孟平卻是沒那麼好糊弄,他雖然比老葉這個中年男人年輕不少,卻也在商場浸淫多年。
經手的談判項目總額就達到了好幾千億,別人一個細微的眼神,郁孟平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他單手抄進褲兜,臉上誕著嘲弄的諷笑:「是,這孩子是不太會說話,脾氣犟了點,給您添麻煩。可您也不該騙她,更不應該當著我的面兒,堂而皇之地騙她,這是不把我當回事兒啊。」
他說諷刺話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冒出京腔。
來醫院的路上,郁孟平就讓齊碩找了些這次建築年會的資料。
資料上顯示這次年會是當地政府舉辦,由老葉所在的建築公司承辦。接待外賓的翻譯工作都讓建築公司找了翻譯社外包出去。
只是這裡頭七拐八拐,合同一大堆,怎麼也不可能算在周攢頭上。就是欺負周攢是個兼職的。
郁孟平繼續說:「我倒是頭一回兒聽說公司承辦政府的項目,老闆不簽字的。要不讓你們陸總和我律師聊聊,教教我怎麼做出這種既掙錢又能不擔法人不要臉的事兒?」
聽到面前的男人把自家老闆搬出來,老葉掂量一下,面上訕訕。
低低飛過一句:「這也是陸總的意思,我一個打工的,也是按照上頭辦事。」
郁孟平看了他一眼,也沒為難他,只是這男人剛才欺詐周攢讓他很不爽。
他低頭,正好撞入周攢仰視的目光里,嘴角的嘲諷淡去,輕聲問:「給巴西大使館打過電話沒有?」
周攢說:「打了,但好像下班,沒人接。」
說完,又加上一句:「jose現在還昏迷不醒,他同事說他家裡條件也不太好,應該需要回歸治療。」
這下肯定需要大使館出面解決。
只是現下事態緊急,這對沒有資源也沒有人脈的周攢來說很麻煩。
她今天在外跑了一天,早上5點就從學校出發,除了那雙眸子閃閃發亮,其他都有些疲憊得灰頭土臉。
郁孟平原先那顆和周攢賭氣的心軟糊了不少。
他拍拍周攢肩膀,點了點不遠處的一排凳子:「去那兒休息一會兒,我來處理。」
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人命關天,周攢乖順地答應,到凳子上坐著。
又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