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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攢一個不注意,腦袋磕在窗玻璃上,咚地一下,有些響。在郁孟平停好車後,她很快打開車門,下去,扶著路邊的樹,連帶著在夜店的那股噁心都吐了出來。
這段時間和郁孟平交往下來,她見識了吃飯有美食,穿衣有華服,住行有豪車和高檔酒店,人人對她溫言笑語。
周攢幾乎都要感慨,原來孫照佳口中的和她不同的階級就是如此光鮮亮麗麼?
好象又不是的,就在今晚的夜店,周攢無意間窺見了毫無尊嚴,毫無道德的暗潮洶湧。
那是光鮮亮麗的陰暗面。
與周攢過去秉持的觀念截然不同,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郁孟平坐在車裡,閉著眼睛,心裡情緒複雜。他知道自己從下午開始就不對勁,也清楚不對勁的原因。
他一直壓著火,可周攢今晚一直在引火自焚。骨節分明的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方向盤。
叩,叩,叩
有規律的金屬音和著野蟲的唧唧聲,充盈於耳。
幾分鐘後,眼睛睜開。
郁孟平側頭看到周攢在月光下的身影,如絹如練,雖是佝僂著,但薄背挺直,像枝不敗且筆直的白玉蘭,永遠潔白地長在枝頭。
忽然有泥點子甩在她身上,讓她不乾淨了,周攢痛苦地半支著身子在那兒吐。
他終究是壓下了那股不對勁,郁孟平拿了瓶水下車,等她吐累了,他把水遞給她。
周攢吐得天旋地轉,軟綿綿地接過,漱了好口水,才不讓自己有噁心感,胃裡火灼的疼。
她的眼圈和鼻尖是紅的,郁孟平不忍心,揉了揉她腦袋剛才撞著的地方:「別鬧了,好不好。酒店馬上就要到了,回去好好休息。」
為什麼郁孟平對這些髒事熟視無睹?
周攢拂開他的手,硬著臉,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郁孟平從來都不是好脾氣的人,像他這樣地位的,向來都是別人如履薄冰地捧著他,哪有他一直哄人的道理。
然而,即便壓著火,他的姿態也是極其典雅風流的,慢條斯理地掏出煙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上。
兩人距離近了,周攢清晰地看到那鐵盒表面果然是兩隻童話版的小兔子,心中又是一哽。
郁孟平吸了一口。
很快,牛奶白的香菸飄散在風裡。
郁孟懶懶散散地說:「太過單純,就讓人覺得無聊了,攢攢。」
他這樣親密地稱呼她,可掀起眼皮來,射/出來目光是切實的冷漠。
「你以為那些女人都是因為愛情才在圈子裡混的?」郁孟平輕聲地諷笑,繼續說:「她們跟著哪個男人都有一番計較,誰都不是傻子。」
周攢低下頭,鼻尖有一兩點的汗珠。
「所以我和那些女人也毫無差別,是不是?」
也是因為看中錢和你在一起?
周攢以為郁孟平會搖頭否認,她一直這樣盯著他,直到郁孟平臉上浮現起殘忍的自嘲的笑。
他反問:「那麼,攢攢,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呢?」
「你來告訴我。」
他把主動權交到她手上,說出這個話的時候郁孟平覺得自己不太理智。
但周攢一直沒給他答案。
郁孟平低頭斂笑,沒有看她:「難道是為和你前男友賭氣?」
好像寂空空的長夜遲來的一記山寺晚鐘,連餘音都震得周攢發麻。
她猛地抬頭,見到那輪明月不知何時滑向到他身後,照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得郁孟平整個人虛晃晃。
周攢聞到夜間周身的苦艾香越發苦澀。
「不不是的。」她絕對不是因為和孫照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