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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再是能言善道,此刻,也覺得言語的無力。
簡凡已經說過,梁昔儀外傷內毒,又被河水所侵,恐怕時日無多了。
「你不必為我感到悲傷,我的命運早在被君泓拒絕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梁昔儀忽然笑了笑,「一個男人,不在乎新婚妻子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逃婚,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仍然濃情蜜意,體貼有加。不是愛到痴傻,便是另有所謀,可嘆我一直沒有看明白。」
她從懷裡掏出個油布包來,遞給葉落,「這裡是一支釵和我一個地址,我答應過我父親,要回鄉完成他的心愿,將這支釵埋在他曾經愛過的一個女人的墓碑下。可惜現在……,葉知,你能答應我,幫我完成嗎?」
葉落接了過來,緩緩捏緊,「好!」
梁昔儀笑了開來,「你的承諾,便一定能做到,我放心了。」她閉上眼睛,「我想休息一會兒。」
「好的,那我出去了,有事你叫桑榆就好。」
「嗯!」
葉落掀簾而出,只覺得心裡沉甸甸的難受。
女人,明明與政治無關,為什麼歷朝歷代以來,淪為政治犧牲品的,卻偏偏大都是女人?
她的低落心情,一直持續到晚飯時分。
風間影和桑榆簡凡他們,很聰明的端著飯碗擠到外面去了,只有君泓看出來這低沉氣壓,卻不明所以的繼續堅強的坐在飯桌上。
結果,他伸筷去夾雞腿,被人一筷子打落,他愣了愣,改去夾青菜,又被人搶了去,再頓了頓,他改去喝湯。
「別喝出聲音。」某人斜了他一眼。
於是他悶不吭聲的端起一碗白飯吃完,才問道,「葉星揚的病情反覆了?」
「沒有。」
「花間國那邊有什麼不好的消息了?」
「沒有。」
「……。」
君泓於是放心大膽的再去添了一碗飯,坐回桌上。
「你怎麼胃口那麼好?」葉落看他。
君泓把碗放在桌上,「說吧,那你究意是為什麼心情不好了?」
「他們說我女扮男裝犯了欺君之罪。」
「我已經說過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兒身,所以不算欺君。」
「那我也不能再當丞相了。」
「你當我的軍師,和當丞相是一樣的。」&039;
「……。」葉落一下子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君泓,我心情不好,你唱個歌來聽聽吧。」
良久的沉默之後,君泓萬分為難,「我不會。」
「那跳個舞?」
「那也不會。」「你一個皇帝,怎麼什麼也不會,那你自己吃飯吧。」將碗一推,走了。
說實話,她並不是針對君泓生氣,她只是覺得,真的心情不好啊。
第二日,讓她心情更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在她女兒身大白於天下數日後,傅鑒之召集文武大臣聚於正殿之上,與皇族中幾位長老一起,請出了藏於殿中的先皇遺旨。
當庭驗證了當日幾位朝中重臣與長老的封印,然後,宣讀遺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葉家有女葉落,蘭質慧心,德才兼備,朕甚喜之,特封為太子妃,他日太子君泓登基後,封為皇后,掌管六宮。然朕惜太子妃文武全才,特授意其女扮男裝,輔佐太子平定天下,朕留遺旨於此,方便太子妃行事。朕得此佳媳,崇興得此賢后,乃上天賜之,爾等臣民不得妄加異議。欽此!」
消息傳來,葉落幾乎要咬碎了銀牙。
那個老狐狸,他留下的眼線居然是傅鑒之!
以傅家與葉家的關係,即使她真的什麼異心,想要揪出君柏留下的那個 後招,也絕不會懷疑到傅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