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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期早就知道她會這樣，扯她出來，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小甜筒。

許桉檸慢慢舔了一口, 聲音低低帶著哭腔, &ldo;你什麼時候買的哦。&rdo;

應期扯下她的雙肩包, 隨便搭在自己肩上, 拉著她閒著的那隻手往候機室走。

吵吵嚷嚷的，廣播裡的女聲溫柔又嚴肅, 他學著她的語氣, 故意逗她笑。

&ldo;就剛才的哦，你在裡面哭鼻子的時候，我去買的哦。&rdo;

許桉檸瞥他一眼，鼻子裡哼哼著, 沒說話。

應期搖搖她的手腕，繼續賤兮兮, &ldo;別哭的哦，那我再給你買一個的哦。&rdo;

那麼老高的男孩子，拉著一臉冷漠的女孩子的手, 甩來甩去說著幼稚的話，路人都看過來, 許桉檸有些不好意思。

她踩他一下，小聲念，&ldo;你不要再哦哦哦了。&rdo;

應期沖她擠擠眼, &ldo;為什麼哦?&rdo;

許桉檸去他包里翻紙巾，低低地罵他，&ldo;因為你像一隻大公雞。&rdo;

應期也不惱，依舊笑眯眯，揉揉她的頭髮，&ldo;是不是高興一點了。&rdo;

&ldo;還行吧。&rdo;許桉檸冷著臉，別過頭，可三秒鐘後還是憋不住彎了唇角。

她墊著腳把剩下的小半截甜筒塞進他的嘴裡，&ldo;給大公雞。&rdo;

可再不舍也總是要分別的。

許桉檸看著奶奶的飛機起飛，龐然大物漸漸變成一個小點，沒多一會就離開了她的視線。

一下子就又相隔千里了。

以前總是說現在的交通發達真好，無論多遠，想見的人沒多一會就能出現在眼前。

可現在又能知道不好了，因為它也能把想見的人，刷的一下就帶到天邊。

許桉檸低著頭胡思亂想，任由應期牽著她的手走出去，初春的涼風吹了一臉。

還沒上車就接到了許爸的電話，小心翼翼帶著試探，&ldo;檸檸啊，奶奶回家了?&rdo;

許桉檸吸吸鼻子，&ldo;剛上飛機。&rdo;

&ldo;別哭，今年過年還能回來，你別哭啊……&rdo;

許爸在那頭七扯八扯說了半天，許桉檸上了計程車，縮在后座應期的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應。

最後的時候，許爸還是提到了主題，&ldo;檸檸，剛才你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你這次開學考試的成績不很理想……&rdo;

許爸一點沒有責怪的意思，一直在安慰，但是許桉檸聽著聽著，更想哭了。

她扯了紙巾悄悄擦了擦鼻子，沒敢出聲，強顏歡笑地應著，&ldo;爸爸你放心吧，我肯定繼續努力的，嗯，不喪氣……&rdo;

手機被應期拿走，所有的失望和愧疚在一瞬間爆發，混合著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情緒，她蹲在座位底下，抱著膝蓋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衣領被提起來，然後整個人都被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應期拿著紙巾給她擦糊了一臉的眼淚鼻涕，無奈，&ldo;不就一次考試，至於嘛，又沒有人怪你。&rdo;

&ldo;可是我就是學不會。&rdo;許桉檸擦擦眼睛，&ldo;你都那麼努力地教我了，我還是這樣的成績，我可難受了。&rdo;

應期笑，&ldo;那我以後不教你了。&rdo;

&ldo;……&rdo;許桉檸肩膀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