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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走到衛澹的身邊，看著御階下站著的女子，面色沉靜。

&ldo;謝夫人何必強人所難。&rdo;如玉對她說，&ldo;謝夫人是聰明人，也該知道，感情的事情，需要兩廂情願，強扭的瓜不甜。你喜歡相公，難道相公就要喜歡你?正如我了解相公一樣，你也該了解你的表哥，他是一個能被人勉強的人嗎?即便是後宮之中給你一個位置，又能如何?你如何面對接下來無數個孤寂的夜晚，又如何面對剩下的幾十年空寂無聊的光陰?當初名滿京城的才女，最後落得一個老死深宮無所依傍的結局，難道是你想要的嗎?&rdo;

謝玉緊緊蹙眉，卻說不出反駁她的話來。那些淒涼的晚景，難道真是她圖謀這麼久要來的結果嗎?

&ldo;何況，相公並未打算充盈後宮。&rdo;如玉篤定的說，&ldo;後宮之事相公交給我，但是我並沒有引入美人的打算。我相信，相公有我照顧就夠了。&rdo;

謝玉大驚失色：&ldo;姜如玉，你怎可如此?歷朝歷代，哪有不為皇嗣著想的，就憑這一點，你也不配為後。&rdo;

第四十四章

如玉微微笑了笑：&ldo;歷朝歷代?難道就沒有特例?我怎記得每個朝代都有這樣的先例。一帝一後，猶如神仙眷侶，豈是別人羨慕得來的?至於子嗣，這是上天的恩賜，如今子嗣不正在我的腹中麼?我同相公情深意濃，你硬要來插一腳，又算什麼呢?豈不是枉費了你京城才女的名頭?與其如此，為何不放寬眼界，看看外面的世界?&rdo;

如玉看看衛澹，笑問：&ldo;相公，你說是不是?&rdo;

衛澹點頭，握著她的手：&ldo;夫人說的有理有據，我不能及。&rdo;

謝玉看他們，一時竟怔住了。他們情深意重，脈脈溫情，她插在中間算什麼?

姜如玉一席話，突然讓她覺得自己非常可笑。

身為京中才女，真要落得剩餘幾十年獨守深宮的下場嗎?何況後宮又無其他人，她跟誰爭?跟姜如玉爭，她爭得過嗎?

她搖頭苦笑，恍然覺得自己做了一場獨角戲，這場戲中，只她一個人泥足深陷罷了。

她又想起了敬王，那個曾經真心愛過她的男人，最後死在她手上的男人。她突然覺得內心隱隱的作痛。

謝玉轉身要走，衛澹看她如此失落，道：&ldo;謝夫人慢走!&rdo;

謝玉一愣，轉頭看他，難道皇帝要回心轉意?

&ldo;你的要求雖然朕沒法滿足你。但是朕不會忘記當初的承諾，朕封你為郡主，再嫁之時，以朕皇妹的儀仗出嫁，你看如何?&rdo;

謝玉怔了怔，封為郡主，以皇妹儀仗出嫁，這個恩賜不可謂不重。

她喉頭哽咽，跪地謝恩。

衛澹沉聲道：&ldo;這世界上，並非只有夫妻。正如你從小希望有兄長，而朕亦是希望有姊妹。你若是待朕如兄長，朕便待你如妹妹。&rdo;

這一刻，謝玉的淚珠再次滴落，哽咽道：&ldo;多謝陛下。&rdo;

她抬頭看了如玉一眼，那個女子站在皇帝的身邊，一副受寵小女人的幸福模樣。

她一直自視甚高，可是在這女子的面前，卻成了徹底的輸家。或許，衛澹的身邊，她來的實在太晚太晚。寵愛不是算計，那並不是想謀算就能謀算到的。

謝玉下去之後，如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幸虧這位謝夫人還是個聰明人，能用言語說動。若是真來個一根筋的，那可也是個大麻煩。

衛澹握著她的手，看著她笑道：&ldo;你倒是機靈鬼，幾句話便將謝玉退下了。&rdo;

如玉得意的勾勾唇角：&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