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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独用的房间,没有可以卸下的门球。
用他的后来说,淹没在电影堆里,几乎没法做自己的工作。《押沙龙,押沙龙!
》的校样看完,眼前又是一片空白:他几乎垮了。尽管谈起过写些新的短篇或写一部长篇小说的打算,真正落实的还是旧作:《押沙龙,押沙龙!》和为《晚邮报》写的系列故事。既然人在好莱坞,便想把托玛斯·塞特潘的故事卖给电影界,说不定不通过经纪人,可以赚到足够的钱跳出电影界。但是开价从“至少10 万元”降到5 万还找不到买主,他只好死心。烦躁不安日甚一日时,他又回去搞巴亚尔和林戈的故事。他在12 月中写信给贝内特·瑟夫说,想把为《晚邮报》写的许多短篇编成一本书,不知兰登书屋以为如何?
有工作在身,加上心情沮丧,编《未被征服者》不啻为上策;新的创作不多,有大量的修订和改写,后者还往往引出前者,其中有一大段扩充,那是一个长长的结束段,叫作《维勃那的香味》。《维勃那的香味》取材于前几段故事,把《未被征服者》推向解决,从而把系列故事连缀成长篇。可是,虽说容易,进度却不快。
修改工作直到春天才有进展,7 月中才完全结束全书的最后一段。
把《未被征服者》的最后一段寄给兰登书屋时,福克纳独自一人在好莱坞,埃斯特尔和吉尔已于5 月回牛津,他也准备离开那里;7 月,20 世纪福斯公司声称不考虑再签合同。本未他已“受够了电影”,苦苦想念吉尔,下签合同也好,可以松口气;但是他主要的感觉是失败。好莱坞的收入太好了:1936 年挣了大约2 万元,1937 年前8 个月挣了不止2 万1 千元。要实现不愁钱用的旧梦,他需要续签合同、需要更高的薪水,而不是就此了结。
最后几周中,福克纳写写书、开开飞机、喝喝酒。告别几个朋友后,跟达里尔·柴纳克约了一个时间把自己对他和电影厂的看法一股脑发泄个痛快。9 月,回牛津,和女儿玩,在贝利树林里散步骑马。第二年4 月,看中30 英亩的一块地,决定买下,作为庆祝40 岁生日给自己和家人的礼物。
离家虽一年有余,回来不久又外出。10 月中旬去纽约,心里惦着几件事——
出版《未被征服者》、钱和梅塔·多尔蒂·雷布纳。哈尔·史密斯离开兰登书屋以前,正好照顾《押沙龙,押沙龙!》的出版。随后便调至《星期六评论》周报。自从《萨托里斯》以来,福克纳的书全经他编辑。如今他走了,福克纳只好亲自看清样,在他的新编辑萨克斯·克明斯的办公室里。另外,他想找罗伯特·哈斯谈谈,请兰登书屋保管他的积蓄,定期定量给他汇去牛津,以免被家人挥霍掉。
福克纳同克明斯,哈斯合作顺利,社交活动起先也还不讨厌。除了工作、根据安排露几次面外,仍留有不少时间探访故旧,如哈尔·史密斯、吉姆·迪瓦恩和梅塔·雷布纳。一天下午,在一个鸡尾酒会上看见舍伍德·安德森,决定走过去打招呼。两人之间的不快已经淡忘,多少年来第一次交谈。交谈间,福克纳猛地觉得这位老朋友“比他写的任何东西都更高更大。我记起《俄亥俄州瓦恩斯堡》《鸡蛋的胜利》和《马和人》中的几篇。这时我意识到站在我面前的从前和现在都是一位巨人,住满矮子的这个世界上的巨人,尽管他只有那么二三下招式不愧为巨人手笔”。
这一瞬间一直清楚地印在他脑海里。
这次纽约之行虽有同安德森和解的重大收获,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喝酒越来越多,终于喝个不停,主要是因为见到梅塔太揪心。在去纽约之前几个星期,梅塔来信说要见他。他当然同意,怀着破镜重圆的希望,岂知她并无此种打算。回牛津后,立即关在书房里写作,“聊慰破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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