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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男人舔了下後牙槽,胸腔里低低震出一聲悶笑,玩味,又挺愉悅的意味。
「軟,刺兒。」
軟刺兒?
這幾個意思?
方坤騰不解,又很快瞭然。
杜妹妹那樣的,大約是太過潑辣。
馳哥看來還是喜歡軟的。什麼身嬌體軟,溫香軟玉,吳儂軟語。
——但太溫順的也不行,少了點嚼勁兒。
軟刺兒,正正好。
看上去一朵溫柔解語花,靠近了才知道還帶刺兒。
……馳哥這算什麼癖好?
這是平時贏多了找虐呢?
回頭軟刺兒扎他一手血,還要揣懷裡捧著疼那種?
方坤騰正腹誹,床頭的燈帶啪地開了。
炎馳起身朝浴室走:「我先洗。」
說著男人拽住領口,一把將t恤從身上扯了下來。
露出一身腱子肉。
精壯,又不過分健碩。該有的都有。
胸膛寬闊厚實,腹肌塊壘分明。肌理分明的人魚線深入黑色褲邊,消失在收窄的腰身下。
方坤騰看著,輕嘖出一聲,連連搖頭。
就這還想要軟的?
哪個軟的夠你這公狗腰折騰啊!
將來哪個軟妹妹攤上你,那才真是……
要命,要命啊!
倪裳一晚上都沒睡好。翌日,她踩著早餐供應結束的時間下了樓。
看到她新換的旗袍,江漁眼睛一亮:「好仙啊!」
這件旗袍是倪裳才新做的,是她一貫喜歡的平裁雙襟,修身不緊身。
最特別在於顏色,介於黃綠之間的淺橄欖色軟料,很打眼。
這種顏色有個特定的名字,叫「秋香綠」。
秋香綠顯白,但也挑人氣質。倪裳顯然完美駕馭——一襲秋香綠行雲流水般勾出身段,只看背影,都有種時光溫軟的故事感。
江漁在倪家做學徒好幾年,旗袍和美人都見過不少,可倪裳總能讓她驚艷。
她就沒見過比倪裳更適合旗袍的女人——旗袍穿在她身上,熨帖得像第二層皮膚。
倪裳好像生錯了時代似的,她該生在百年前的衣香鬢影間……
「你見我壓襟兒了嗎?」倪裳摸了摸領口,皺眉,「剛找半天沒找到。」
壓襟是一種穿中式傳統服裝時,佩戴在胸前的掛飾,穿旗袍時一般掛在右側第二顆扣上。
江漁搖頭:「哪件壓襟兒啊?」
「就帶翡翠,燒藍的那個。」倪裳坐到飯桌前,眉心依舊展不開,「我記得和這件旗袍放一起的啊……」
「我昨晚好像就沒見你拿過來,要不你一會兒回房再找找。」
倪裳點點頭,拿起筷子。
江漁捏起一塊麵包:「昨天入住時不說早餐是自助麼,怎麼現在就咱們這一桌上有飯啊?這家酒店就咱倆兩個客人?」
倪裳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轟鳴聲。
她手中的筷子一頓。
「我去!」江漁小聲驚呼,「好多帥哥啊!」
她抻脖往門外看:「荷爾蒙軍團來了!」
倪裳偏頭瞟了一眼。
是昨晚那群人。
不得不說,江漁的這個「荷爾蒙軍團」,形容還挺準確。
放眼看去,那幾個車手個個人高馬大,目測身高一水兒的180以上,外形板正。
他們騎的摩托也跟大街上跑的區別明顯,應該是賽車,顏色鮮亮騷氣,線條感極強。
車和人都停門口沒進來。男人們坐在摩托上摸出煙來,調笑聲糙痞。
倪裳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