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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稍加耽擱,孟扶淵寫信一封,讓十六替自己去查證一番。
十六的信很快就送到孟扶淵手中,打開一看,其上只有四字,「內人沈瀅。」
孟扶淵眉頭一跳,果然如此,他和汴清予猜的沒錯。
沈濯的姐姐就是自己的母親。
事情開始變得古怪起來。
孟扶淵之前一直都沒有深究自己失憶的事情,雖然這事確實可疑,但是他想,魔教復辟迫在眉睫,他無暇去管自己身上的疑點種種,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和沈濯甚至還有這一層關係在其中。這讓一直潛心追查魔教蹤跡的孟莊主不得不開始在意自己的過往,和一百多年丟失的大部分記憶。
究竟是生了一場什麼樣的大病才讓他失憶?失去的記憶里又有什麼?
孟扶淵思來想去都無果,只好去問突然開始對自己失憶的原因產生懷疑,他猶記得,他失憶是因為一百年前一場莫名的大病。
孟扶淵乾脆去問霍一。
霍一也是思索許久,才不確定地說道:「我記得一百多年前那時候我才通過無為山莊影衛的考核,入莊不久,與莊主也只有幾面之緣,很快收到莊主出莊的消息,莊主幾年未歸,最後是老管家親自將莊主接回來的,只是那時候莊主就已經倒下了,睡了半年才醒。莊主病的蹊蹺,莊裡的大夫也不知道莊主生的是什麼病。」
孟扶淵蹙眉,「老管家在哪?」
霍一答道,「老管家並未結丹,一百多年已逝,他早就長辭人間了。」
孟扶淵眉峰緊蹙,「所以這件事死無對證了?」
霍一囁嚅,「或許是吧。」他想了想又補充道:「莊主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查清這件事情。」
孟扶淵擺擺手,否決了對方的提議,「你先把在潛鸞山該挖的地方統統挖上一遍再說吧。」
霍一:「……」
孟扶淵又回到宅院的書齋中,獨自坐在支摘窗下得案幾前思考,窗欞間隱約透出幾縷黯淡的光。
應該是還有線索的,只是自己一時間給遺忘了。
從失憶這兩字入手,失憶一事,我還和誰提到過?
孟扶淵合上雙眸想了一會兒,零碎的毫無章法的片段如浪潮般紛涌而至,孟扶淵就一個一個拾起來看,突然,在思緒觸及到其中某一個記憶片段後,他猛地睜開眼睛。
是了!瓊光谷一行,華瓊笙曾經問自己大病的緣由,自己因為忘記百年前許多事,苦思無果,如實相告,華瓊笙又告訴自己,體虛是因為魂魄受損——
等等,魂魄受損?!
孟扶淵的思緒在接觸到這四個字的時候,猛的怔住。
不知道為什麼,與此同時,孟扶淵又聯想到那條他已經爛熟於心的預言,天人族後裔孟扶淵卒於除魔大戰,天人族滅亡。
好像有什麼答案即將呼之欲出,又在那一瞬間歸於緘默。
當晚,孟扶淵做了一個夢。
這夢他覺得無比熟悉,因為好像之前曾經做過,又似乎在許多年前切切實實地發聲過。
粘稠的污血匯聚成河,眼前是生靈塗炭,哀鴻遍野。
「你們魔教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聲嘶力竭的喊叫衝上雲霄,氣勢凌雲,頗有同歸於盡之意,仿佛說話的人,已經無畏生死。
碧空蒼穹頃刻陰霾密布,游雲止步不前,腳下的土地開始毫無徵兆地破裂,乾涸,密密麻麻的裂紋向四方蔓延,流動的鮮血想要伸展向更遠的他方,卻意外被迫墜入裂痕之中,山搖地動,轟鳴震響,草木仿佛霎時被抽去汁液,蜷縮,眨眼之間變得枯黃,凋零,最後碎成齏粉,被疾風裹挾向深淵。
「拼了!」
「和你們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