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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有些荒謬地不理智了,但想要見白宴這個想法像是一顆落在肥沃泥土裡的種子,剛被丟進去就瘋狂地冒起了新芽,接連著枝繁葉茂,抵著他的喉嚨讓人呼吸不了。
隨禕推開門,練習室空空蕩蕩,牆腳有一個臨時搭起來的更衣間,厚重的帘子晃晃悠悠的。
他猶豫了幾秒,有點筋疲力盡,準備關門。
臨時更衣間酒紅色的帘子動了動,一隻手伸出來,把幕布掀起來。
白宴坐在地上靠著牆,像是夢遊一樣地看著他,表情很麻木。
隨禕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像是在彩票店裡刮出幸運號碼的顧客,興奮而又艱難地確認事實:「你怎麼在這裡?」
「……宿舍很吵。」白宴好像沒睡醒,像每次躲在練習室迷迷糊糊被編劇抓到的時候一樣。
隨禕感覺自己的手心開始發燙,腦子卻麻木了一樣。
白宴有點迷惑地看著他,掙扎著把眼睛完全睜開,盯著隨禕不說話。
隨禕覺得自己心裡丁點大的願望忽然像蒼天大樹一樣蓬勃了,從練功鏡里看見自己的眼神漸漸變了。
他推開門走進去,把身上品牌贊助的外套脫了下來,克制著心裡起伏不定的波瀾,穩穩地走到監控攝像頭邊上,嘩地改住鏡頭。
白宴有點清醒了,但還是一聲不吭。
「白宴。」隨禕徑直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聲音壓得很低。
他用推把白宴攏在身體和牆面之間,有種孤注一擲的任性。
白宴嗅到了遙遠但熟悉的味道,腦子有點空白地往後仰了仰。
「抱一下行不行?」隨禕開口,語氣竟然有些委屈,垂下頭看白宴的眼睛。
白宴沉默了一會,很冷靜地說:「你怎麼了,碰到什麼事了?」
隨禕覺得自己像是硬生生撞到了一堵牆上,表情有點難看,默不作聲地坐了一會,一隻手撐在地上想要站起來。
「你抱吧。」白宴忽然說,語氣里有點視死如歸的樣子。
隨禕撐到一半的力卸了,有點行將就木的味道,朝白宴靠過去,與其說是抱人不如說是壓著人,下巴用力地抵著白宴的肩膀。
白宴被砸得眼花,苦笑一下。
隨禕無聲地靠了一會,側過頭吸了口氣,用嘴唇貼著白宴的脖子。
白宴覺得心裡又打了一小陣鼓,沉默地任由他像只巨型犬一樣裹著自己。
隨禕陷入了飄然的舒服里,一時間居然覺得像是在夢裡一樣,直到一句清脆的喊聲把夢境打破:「白老師!」
無辜被當作抱枕的白宴全身僵硬,頓了好久才想起把身上的隨禕推開,神色慌張地掀開了更衣間的一個角。
「白老師?」咕咚戴了一副新的黑框眼鏡,站在練習室入口。
白宴只覺得驚悚,用腳踢了踢隨禕,要把人往更深處的角落推。
隨禕看了一眼白宴只穿了短襪的腳,忽然有種久違的旖念,順從地往角落裡滑了一段,收起有點長的腿,把自己藏得很嚴實。
「你在換衣服?」咕咚仔細地看了看白宴,覺得他臉色很古怪。
白宴把帘子拉緊,快步地走到咕咚面前:「怎麼了?」
咕咚看了他好一會,才說:「想跟你說說後面的安排。」
「好。」白宴答應得很乾脆,「我們去餐廳說吧。」
「啊?」咕咚愣了愣,「在這不就行了。」
「走吧走吧。」白宴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作勢要把人送出門。
咕咚被推著轉了個身,睜大了眼睛:「欸!這個是誰的外套?」
「……不知道。」白宴身上的汗毛豎了起來,不太流暢地回過頭,看見監控攝像頭上面掛著的外套